“秦生胎相向来稳当,六七个月正是稳当的时候,就算生气胎动也不至于流产。”

“是你…”

宋尧眸中盈满不敢置信,然后被无边怒色渲染,想也没想就甩了徐福一记响亮的耳光。

“是你设计秦生流产对不对!”

宋尧脖颈青筋暴起,耳鸣声阵阵,再也听不见外界其他声响。

巴掌,雨点儿一样落在徐福脸上。

“你知道大哥他们两个有多在乎这个孩子,你知道这个孩子来的有多不容易!”

“那是一个成型的男胎!你怎么下得去手!”

“吃里扒外的畜生!”

徐福顶着脸上通红的巴掌印,装的满脸无辜,好像听不懂宋尧在说什么,末了不顾渗血的嘴角,朝着狄龙苦笑一声。

“罢了……狄捕快,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下的,我……我都认了,只求您在我伏法之后救我家老爷一命……”

“老爷身子这几年早已大不如前,怎能扛过那阴狠剧毒……”

……

他越是说的情真意切,宋尧便越是愤怒。

恨不得在人前揭开他那张伪善的皮,将那肮脏心肠曝露在日头下!

让瞎眼的人们看看忠仆徐福,到底是怎样的黑心烂肺!

“徐家生意也是你动的手脚是不是,你把徐归远骗去哪里了?你把他骗到哪里去了!”

徐福在徐慎跟亲‘扮演’了几十年忠仆,深得徐家人信任,由他做局请君入瓮,徐二岂不是……

一想到这种可能,宋尧眼前便阵阵发昏。

“够了!”

狄龙眉头紧皱,一抬手手下人‘哗啦啦’上前扯开激动的宋尧。

“就算徐府势大,少夫人当着我们捕快行凶,是没将我们放在眼底么。”

指甲,插进手掌,钻心的疼终于将理智拉回。

宋尧深吸口气,毫不避让迎上狄龙锐利眼神:

“略微惩治一个心怀不轨、谋财害主的家奴而已,让大人见笑了。”

随后他炯炯有神的眸光转向徐福,森然道:

“身契在徐家,生是徐家人,死是徐家鬼,况且谋害主子、仗势弄权乃是大罪,莫说吃几个耳光,就算三刀六个洞,把他掉在房梁上慢慢放干血都应当!”

狄龙蔑笑,浓眉下一双虎目危险的眯起:

“坊间都传二少夫人宽厚,没想到和二少爷在一张床上睡得久了,竟也变得如此狠辣,喊打喊杀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过……”

狄龙话锋一转,两排牙齿白到反光,清冷月光下嘴角那抹狞笑愈加明显:“县衙大牢的刑罚同样‘不轻松’,不知二少夫人能挨到几时?”

他大手猛的一挥:“徐宋氏图谋祖产,毒害公爹,设计嫂嫂落胎,人证物证具在,现奉县太爷之命将其捉拿归案,带走!”

“慢着!”

宋尧丝毫不惧擒着镣铐麻绳逼近的捕快,朗声辩驳:

“大人明查,分明是徐福狼子野心,同贼人亢壑一气,谋害主家,陷害我夫……”

“是非曲折大人自有论断,若少夫人是清白的,真金不怕火炼,何惧同我们走上一遭?”

狄龙不耐烦打断他,用眼神示意小弟将人带走。

他指指头顶青天,“都是替上头办事的,少夫人若体恤我等一二,我等自然也不愿意同您为难,这镣铐、枷锁自然不会落在您细皮嫩肉的身上。”

“夫人你不能去!”

玉沁听到消息便赶了过来,从小丫鬟嘴里知晓一切的她,看向徐福的眼神活像要吃人。

那胖老头居然还像没事人,面上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