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穿着官靴的大脚踢飞青石路旁边立着的木桶,半满的清水泼洒搬空。

“你们……”

徐府小厮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便被粗鲁拨开。

“衙门办案,闲杂人等通通回避,否则……一律按同伙处置!”

一行人足有十几个,大马金刀在宋尧跟前五步站定。

“二少夫人,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该来的终于来了。

事情到了眼前,宋尧一只悬着的心反倒是安定下来。

“不知我犯了什么事,竟让官爷等不到明天,打完来拿人。”

为首那人挑眉,像是冷笑,给旁边属下一个眼神,五个人默契冲进徐慎屋里,“叮咣”就是一顿翻找。

“你们这是做什么,竟敢来徐府撒野……呀……”

奈何那些兵鲁子将那些丫鬟小厮当成了空气,忠心的他们只能护在徐慎床前,眼巴巴干看着。

“家父卧病在床,官爷这是何意,还请明白告诉。”

宋尧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奈何对面为首那人只是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他一眼,仍不开口。

“官爷,徐家数代经商,累世清誉,你们如此目中无人、私闯民宅……”

“头儿找到了!”

一名捕快撞开宋尧,将熬药的砂锅以及徐慎喝剩下的碗底,还有熬过的药渣捧到他跟前。

狄龙低头嗅嗅,眸中倏尔划过一丝亮光,低声吩咐小弟,“拿回去给仵作验验。”

宋尧心头倏尔一紧,一瞬间仿佛抓住了些什么。

果然,狄龙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他心中所想。

“二少夫人,您自己跟我们走一趟,还是…我们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宋尧:“我究竟犯了何事,官爷最好明白告诉。”

狄龙“啐”了一口,嘀咕了一句“早料到你不到黄河心不死”,打个手势后,身后立着的捕快“哗啦啦”散开,抬上来一人。

正是……消失了大半日的徐福!

此时的他,衣衫褴褛,浑身伤痕、血污遍布,尤其是左腿,露在外面的地方血肉模糊,白骨隐现,竟是被活生生打断的。

本来处在半昏迷状态的他,一见到宋尧仿佛打了鸡血,瞬间清醒,慌慌张张之下竟然想直接翻下担架。

“少夫人…少夫人……”

“老奴求求您,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放过老爷,放过徐家吧!”

充满真情实感的一嗓子,把不明所以的一众徐家小厮、丫鬟都喊晕了。

而徐福开了头之后,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将宋尧的‘恶行’都倒了出来。

“……二少夫人,老爷他倔强了一辈子,最是不肯服软低头,可…可他的印鉴老奴已经替老爷交给二少夫人了,二少夫人您就看在二爷的面子上,将…将解药给老奴吧,徐家…徐家不能没有老爷…”

“二少夫人,大少夫人已经如您所愿落了胎,去迎夫人灵柩的三爷怕是也……整个徐家已经被您攥在手里了,就…就放老爷和太爷一条生路吧……”

“二少夫人,您就算打死老奴,老奴也心甘情愿,不敢有一句怨言,但是老爷他从小金尊玉贵着养大,他哪里受得住这些,求您看在二爷的面子上高抬贵手,就…就交出解药吧……”

……

千防万防,只是竟然没想到背后捅刀子的人回是对他们夫夫亲近的徐福!

那个对谁都笑眯眯的胖胖老人……

印鉴明明是他主动交到徐二手里,现在反倒成了宋尧又是下毒、又是威胁算计到手……

宋尧捏紧的拳头指节泛青,“你……你信口雌黄!父亲、归远哪点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