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淡淡扫他一眼,没说话,意思他却是懂了:能干就干,不能干有的是人能干。

“到底是谁在算计我们……”

徐朗时刻注意着房内动静的同时,脑中也在疯狂运转着,揪出一个又一个“嫌疑人”,一时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徐家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历任家主向来处事温和,与人为善,但生意场上的事情,不经意间便将人得罪了,想要找出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徐朗坚信,不会是徐二!

他也相信,宋尧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徐朗凝望阴霾的天空,不在乎丫鬟小厮异样的目光,双手合十虔诚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他暗暗祈祷:诸天神佛,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处,我情愿一力承担,万请不要报应在我妻儿身上……

“爷!爷!不好了,夫人他…他晕过去了!”

徐朗一个趔趄,眼前一黑差点儿闷头砸在青石板上。

急火攻心“哇”的喷出一口血,染红胸前大片衣襟。

焦急问:“孔大夫呢!大夫他怎么说!你说啊”

那小丫鬟根本不敢看徐朗,低垂着脑袋,“大夫说怕这个孩子……怕是要不成了。”

徐朗品着满嘴的铁锈味儿,心情一时落入谷底,他听到自己操着变了调的嗓音对小丫鬟说道:“…请孔大夫务必保住夫人性命。”

“……是。”

“爷……”

去而复返的贴身小厮徐兴满眼担忧,想要搀扶住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刮到的徐朗,宽慰他说,

“爷放宽心,夫人他一定会没事的,日子还长,调养好身子,孩子一定会再有的。”

徐朗缓缓摇头,心头闷痛,表情是徐兴从没见过的落寞、懊悔:

“秦生……这辈子怕是不会原谅我了……”

“呵!”他苦笑,“都是我的错,太过自大轻敌,在外行走多年,竟然疏忽到被人下了春药还不知道…这才……”

·

约摸能追溯到两年前,徐朗在岭南跑商,拓宽徐家的商业版图。

他从零散猎户以及当即贩子手里买了许多上等药材、皮草。

那宝地人杰地灵,他们一行人待了足足三个月,才恋恋不舍准备回程。

谁知点儿背的很,刚走了一日就碰上山匪作乱,屠杀了一列商队,抢走了金银货物,抢走了女人和小哥儿。

徐朗不愿意多生事端,提前改道打算避过这桩险事,这一绕路他们就要在这深山中多走两日……

谁知没走三里地,竟又迎面碰上一群蒙面人在行凶。

徐朗:奶奶个腿儿,这地界儿难道没有王法了不成,盗贼凶寇竟然猖狂至此!

他本不欲生事,但是那群蒙面人瞧见他之后,对视一眼提着雪亮长刀就冲了过来。

看架势竟是想要……杀人灭口!

徐朗无法,只能指挥人手同他们操练起来。

好在他带在身边都是经年的老手,废了些功夫,受了些外伤将人逼退。

他们这边并无伤亡,原先那列商队却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

虽然救他们二人属于无心之举,但木已成舟,徐朗也不是矫情的人,索性顺路护送了二人一程。

也正是那一次心软,为今天的祸事埋下了伏笔。

没错,那大的就是徐朗在路上偶然遇到的那位小哥,名叫嫣识。

当时他不知用什么方法,遮住了眉心一点红痣,自称是男子。

徐朗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与那对‘兄弟’短暂相处的三个月倒也还算融洽,嫣识年纪虽小,走南闯北蹚过的地界儿却不少。

很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