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无一例外,哪哪都没有宋尧的踪迹…

偌大的人,怎么就能突然之间人间蒸发掉?

他不相信!

徐二捏紧缰绳,牙关紧咬,眼尾发红,悔恨、害怕的情绪几乎快要把他折磨疯。

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宋尧经常做工的绸缎庄。

面对从头到脚渗着雨水,气质阴冷仿佛要吃人的徐二,王生嘴角抽了抽,只能挤出一丝职业笑,硬着头皮上前招待。

“客官,可是要成衣?”

浑身都湿透了,应该是…来买成衣的…吧?

徐归远墨染的眸子直勾勾锁定他,王生暗戳戳吞咽下口水,不由自主倒退一步。

“宋尧今天来过?”

什…什么?宋尧?

王生本来怯生生的眼神多了丝警惕,问,“您找宋尧…有何事啊?”

别是寻仇的吧…

不过看他着凶神恶煞要吃人的样子,八成准是了…

宋尧这是犯事了?

王生心中正腹诽,陡然一道闪电炸开于天际,蛛网般密集的电芒密布,一瞬间亮如白昼。

“宋尧今天可曾来过?”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

冷冽、杀气凛然都不足以形容它的可怖,只是被睨了一眼而已,王生便感觉小腿发软…

“没…没来过,他好些日子没来过绸缎庄,倒是他妹夫常来…”

王生期期艾艾说完,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贴上柜台……属于避无可避了。

他想,不…不能挨打吧?

“多谢。”

徐二说不清楚得到确切答案那一刻他是什么心情。

扔给王生一锭银子,徐二利落转身离开,翻身上马眨眼间消失在夜晚连绵不绝的雨幕中。

只留下一地残存的水渍和……捧着沉甸甸的银锭子傻乐的王生…

‘去哪了…到底去哪了…’

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恶狠狠握着,耳鸣声越来越大,此刻徐二感觉自己仿佛溺死的鱼,胸腔憋的生疼。

那么短的时间,宋尧又没骑马,他能走到哪里?

难道…被人绑|架了?

先是被这个念头骇了一大跳,然后觉得越来越可能…

徐二头一个就怀疑到胡氏头上,她虽是内宅的妇人,但向来睚眦必报,心思极为歹毒,自己不光挡了老三的路,还挑唆父亲把她送到道馆清修三月,还有吊死在徐明睿屋里,把他吓得吃了好几个月中药的女尸……

她们早就撕破了脸…

会是…她么?

还是说…是二房做的?

徐霆芸自从被男人玩|了后,就完全不行了,硬|不起来,偷摸治了半年丝毫没有不说,貌似还更严重了,断子绝孙已经是必然,二房和他可以说是结了大梁子。

还有禹州来的那群人,收回宅子、田地,也是对他怀恨在心…

还有生意场上的对手…

徐二呼吸急促,恨不得当即生了翅膀飞回徐家问个明白清楚。

他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为什么口不择言惹他生气,明知道宋尧早就没了家,天下之大除了他身边,宋尧无处可去……

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得罪那么多人,还不保护好他!

为什么啊!

徐二无声怒吼,没头苍蝇一样在街上纵马狂奔,好在偌大的雨,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否则明日徐二发疯当街纵马的传闻要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二少爷,没有…”回话的人喉结攒动,悄然抬眸观察了下徐二的脸色,才声若蚊蝇说,“没有夫人的消息……”

“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