舫上,感受着潮风吹拂在脸上的湿意,天霜獒懒洋洋的趴在船头甲板上晒着太阳,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
“我记得你第一次上来月之画舫的时候,还害怕的紧,现下都可以习惯了啊。”九千胜指尖拨弄着不知从哪里搬来的古琴,悠扬的琴声顺着水面荡漾开来,余音绕梁,婉转连绵。
“还不是因为你连一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最光阴半合双目,低沉的声音传入九千胜耳中,微微沙哑的声线让九千胜身躯不由一震,猛地绷紧。
“怎样了?”九千胜似是突然察觉到哪里不对,猛地抬头看向一旁的最光阴。就见最光阴脸色煞白,琥珀色眼瞳刷的一下睁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时间不对。”
“什么?”九千胜话语未落,突然一个巨浪袭来,打翻了承载着两人一犬的月之画舫,九千胜抓紧身旁的最光阴,只隐隐听见最光阴口中吐出设计两字,便再无声息。
随即又是一个滔天巨浪,将九千胜和最光阴卷上半空又狠狠拍下,九千胜来不及寻找天霜獒在哪里,只能竭尽全力的抱紧怀中昏迷的身躯,在一次又一次的浪涛中,渐渐失去了神志。
昏迷前,紫色的瞳子里突兀的出现一个蓝黑色的身影,只见他微微抬手,原本海浪滔天的水面忽地就平静了下来,九千胜来不及细思,精神已抵制不住的沉沦了下去。
凌乱的意识渐渐回转,脑海中唯一闪过的画面便是水面中那人昏迷的脸。“最光阴!”不自觉的喊出对方的名字,神志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没事,只是一遇危机,身体自然产生了防御,或许再等一下,他就醒了。”暴雨心奴抬手将烛蜡点上,悠悠的光芒照亮身边一片空荡,也照亮一旁依旧昏迷着最光阴。“九千胜大人,不用这么紧张。”
九千胜急忙将手掌覆于最光阴脑袋上,感受着对方脸颊上的温度,又将其扶起,习惯性的撩起湿漉漉的头发一一烘干,“是舞司救了我们吗?多谢。”
暴雨心奴端着盛放蜡烛的瓷碗,将蜡烛置于房屋中心,“九千胜大人客气了,不若直接唤心奴名字可好。”
“谢谢心奴。”九千胜将最光阴揽在怀里,眼神终于看向暴雨心奴。
“大人能唤心奴名字,心奴很欢喜,也很喜欢。”蓦地被九千胜看进眼中,暴雨心奴压抑不知兴奋的上前两步,抬手便想抚上九千胜的脸庞。
九千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愣了两秒后迅速拍开暴雨心奴伸出的手心,还不及呵斥两句就听到怀中最光阴咳嗽了两声,一副转醒的样子。
“吾落水了。”最光阴想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陷在九千胜的怀抱里,有些尴尬的推了推九千胜,示意他先起来。
暴雨心奴最讨厌最光阴在自己跟前和九千胜如此亲昵的样子,眉间微蹙接过话题,“是,还被吾所救。”
“多谢你。”乖宝宝并没有听出暴雨心奴语气中所藏的不悦,仍旧是很礼貌的朝人道了谢。
九千胜起身,顺手拉起坐在地上的最光阴,关切的开口:“你没事吧,上一回坐船落水时,便知你不谙水性,此回为了救灾,一时忽略了,才导致你差一点沦为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