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是一夜之?间,长安王氏就没?落了。

但是再听后半段,一众贵妇还有什?么?不明的,今日这场宴会?名为赏花,实则是敲打。

科举的新政势在?必行,若不服,那就不是为民请命的“栋梁”了,只管等着挨刀吧。曾经手握大军的纪党都没?斗过那位,他们这些?只养了点?部曲的世家怎敢以卵击石?

许多贵妇心?里发苦,然而面上还得挂上笑脸,把场子暖下去?。

待宴罢,裴莺揉了揉脖子,今日为了设宴,她的妆发一点?也不含糊,发饰戴了不少,金灿灿的好看是好看,但特别重。

“圣上驾到。”殿外有人高声喊。

正在?揉着脖子的裴莺稍愣,抬眸便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殿外走入。

皇帝的朝服亦随五时色,所谓“立春穿青,立夏穿赤,季夏穿黄,立秋穿白,立冬穿皁”,服装颜色跟着气节而变换。②

如今是季夏,霍霆山一身黄袍深衣,头戴通天冠,腰间的鞶带上挂着一只已有些?年头的青竹荷包。

“陛下这般早就忙完了?”裴莺看了眼天色。平时这个点?,他还在?御书房埋头作案呢。

“杀了鸡以后,猴儿乖顺非常,如今事事顺利。”霍霆山笑着在?她身旁入座,伸手覆上裴莺的后颈,帮她捏了捏。

这人向来火力旺,手掌也热乎乎的,裴莺只觉后颈舒爽非常,不由眯着眼睛享受。

霍霆山见状笑道:“夫人跟只吃了鱼儿的狸奴似的。”

裴莺没?反驳,看在?他提供服务的份上,他说就说吧。

“等科举新政推行下去?,要忙的也差不多告一段落。到时候夫人想?去?何处,是在?长安城中游肆,还是到郊外赏景?我和夫人同?往。”霍霆山想?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