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答:“在南边小庖房。”

答完这一句,卫兵忍不住道:“主母正?在制糖,太神奇了,属下从未闻过如此浓香的甜味。”

三人面面相觑。

制糖?

“兄长?,我们去看看吧。”霍知章爱极了甜味。可惜蜂蜜昂贵,量也稀少,而普通的饴糖甜味又实在一般。

他想起了之前?母亲制的酒,本来浅淡的酒在经过天锅处理后?,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掌将酒水压缩,令其酒香浓郁,醇厚丝滑。

那糖,是否也如此呢?

母亲制出来的糖,肯定比饴糖甜不少。

霍知章迫不及待想尝尝。

“膳食已?上,等用过膳再?去吧。”霍明霁止住弟弟。

双亲不在,长?兄发话不得不听。

遂三人在正?厅用了膳,待膳罢,结伴往南边小庖房去。

三人来到时?,这边还在用膳。

设施简陋,远比不得正?厅,因?此开了圆桌吃围餐。

裴莺、霍霆山、陈渊和过大江坐在同一桌,另外几个?卫兵坐另一桌。

“父亲,母亲。”霍明霁拱手作揖。

霍霆山见三个?都来了,长?眉微扬,“来看你们母亲制糖?”

三人齐颔首。

裴莺见女儿和霍知章目光不时?往锅里飘,不由笑道:“糖还在锅里煮着,可自行去瞧。”

霍霆山给裴莺夹了块炒肉,“慢慢吃,无需管他们。”

孟灵儿和霍知章已?到了锅前?。

大锅炖煮,锅口敞着,没盖盖子,只见其内放着一个?大陶盆,盆之大直接覆盖水面。从外面往里瞧,几乎看不见锅中水,只听闻咕噜噜的沸水声不断响起。

而此刻,陶盆内的水已?经粘稠到能称之为浆,随着底下沸水的咕噜声,糖浆也被烧开似的不断冒起一个?又一个?的泡泡。

浓郁至极的香味扑鼻而来,仿佛化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人的心神牢牢笼罩。

霍知章被镇住了,一瞬不瞬地盯着锅中的陶盆。

在朝廷未断幽州军饷时?,他们霍家也是富裕的。

蜂蜜虽昂贵,但不至于一星半点都舍不得买。他记忆里的蜂蜜确实甘甜,却?何曾有这般仿佛要?将人浸没的甜香?

不可思议!

霍知章激动不已?,他忍不住问,“母亲您太厉害了,这糖是如何做的?何时?能做好?我能否尝尝?”

霍霆山睨了二子一眼,“铺垫这般多,我看最后?一句才是你想说的。”

“不是,我真心觉得母亲神人也,是天上仙子下凡,来福泽四海的。”霍知章面红耳赤。

裴莺笑了笑,“旁边有小碗,你们三自己去舀,不过这糖浆甜得很,舀一点后?得加水兑稀,不然会甜到发齁。”

霍知章得了许可,立马拿汤勺舀了一勺糖浆,分装到小碗里。

一碗给自己,另一碗给妹妹,准备装第三碗时?,他忽然停住,转头看霍明霁,故意问,“兄长?,你要?现在尝吗?”

他兄长?这些?年越来越喜形不露于色,按他说,何须如此绷着?父亲春秋鼎盛,再?撑起顶上那片天几十年亦不成问题。

且如今家中多了母亲和妹妹,一家人有说有笑也好极,搞得那般严肃作甚。

霍明霁轻咳了声,“现在尝。”

霍知章笑着给第三个?碗也盛了糖浆,他谨记裴莺的话,糖浆只装了一点,然后?再?往每个?碗中添水。

他想要?浓一点,水添得比隔壁两?个?碗少些?。待分装完,霍知章迅速拿了自己那碗大饮一口。

重未尝过的浓甜侵染味蕾,少年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