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再泡,而?是这汤泉泡久了会头晕。

将搭在一旁的帕腹拿过穿上,之?后裴莺又穿上中衣,这才往外走。

才出了耳房,裴莺便看到不知何时回到她房中的霍霆山,那人?站在窗牗旁,身?披月华,月光拉扯出的暗影似恢宏如山岳。

听到脚步声,霍霆山转过身?来?,一双眼定定地看着裴莺。

若说之?前她初醒时似初绽的花蕾,有几分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蒙。

那么沐浴后,她

白里透粉的肌肤受热气熏蒸,愈发?露出几分柔红。花骨儿盛开,蜕变成雨后润泽的牡丹,惊心动?魄的明艳。

霍霆山提步往那边走,他?身?形魁梧,步子迈得大,裴莺分明觉得她房间并不小,但转眼这人?却来?到了她面?前。

“将军,您……”

话音未落,裴莺不住惊呼。

忽然的腾空令她下意?识伸手攀住霍霆山的肩膀,隔着并不厚实的里衣,她摸到了他?肩背处的肌肉。

紧实的,蕴含着难以言说的爆发?力。

裴莺的思绪不住飘到当初看到的“拦腰截断”上,那寇贼被砍成了两截,可见持刀者力敌千钧,说不准那两截就是他?砍的。

裴莺不由?哆嗦了下。

下一刻,她的后背贴上了棉软的锦被,裴莺思绪瞬间拉回。

男人?有力的手指扯过她的中衣衣带,稍微用力一扯,裴莺方才费了些心思绑的结被扯开了。

结开了,带子也断了。

裴莺甚至还看到有一小段带子绕在他?指尖处。

这人?,又毁她一件衣服……

裴莺不满抿唇,正欲说他?两句,然而?抬眼对上他?近在咫尺的黑眸时,眼瞳不由?一颤,她仿佛看到了野兽露出利爪,也好似看到了一大片燎着烈焰的荒野。

漫天的星火纷飞,在狂风之?下迅速燎原。烈火呼啸着席卷了过来?,肆意?汹涌,将她整个人?包裹。

吻来?的猝不及防,那携着灼热火种?的狂风呼啸而?过,攻城略池,轻而?易举霸占她的口?腔。

强横的,霸道的,似乎连带着她呼出的闷哼和气儿都要一并吞了去。

这只等了许久的饕餮贪婪无比,并不满足捕获那点猎物,于是他?伸出了爪牙。

男人?带着厚茧的大掌滑过美妇人?颈后细嫩的肌肤,手掌张开,托着她的细颈,令她被迫仰着头,承接着他?毫不收敛的凶悍。

裴莺连哼都哼不出来?了,后颈被托着,细腰被他?另一只大掌箍着,腿也被他?的腿半摁着,完全?动?弹不得,她黑黝黝的眸子被亲得被迫半眯,眼尾绯红成团,眸中水色更甚。

这方的罗纱不知何时落了下来?,在微微摇曳的罗纱下方,胡乱躺着几件衣裳。

有断了绸带的中衣,也有与?中衣同色的、让人?一瞧便知是一套的裈裤,还有一件明显要大上几个号的玄色直袖衣。

房中多了些动?静,此?时此?处不像州牧府,反而?像苍翠生机的林间。

阖眼聆听,能听见鸟雀呜呜的鸣叫,也似能听见那远山峡谷之?中溪泉涌动?,潺潺细水,涓流不息。

窗牗没有关严实,有风吹了进来?,撩起罗纱一角。

于是那森林的幻象有了实景。

从外往里看,能看见榻上伏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而?趁着罗纱微微扬起的这一瞬,房中的灯芒也趁机溜了进来?,落在男人?肌肉线条壁垒明晰的脊背上。

那深色的脊背带着纵横不一的疤痕,绝大部分多半是陈年?旧疤,有一道甚至从左肩一直划到右腰处,拖拽出长长的刀痕,却奇异的令他?那身?紧实肌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