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讨厌的脸。
陈折身穿银灰西装,里面是一件同色系竖纹缎面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松了两颗,扣得不大严谨,露出大片雪白脖颈,修长的脖子上晃荡着一条蓝黑色领带,明显是进门时现挂上去的。
这副疏宕不拘的浪荡模样,和整个宴会氛围迥然不同,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豪门酒宴是社交场合,男女来宾都衣着正式,满堂宝气珠光,靡衣玉食,表面松散随意,实则内里有特定的规矩和原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穿戴言行皆是照本宣科,框在不成文的框架中,无人逾矩。
就好比刘越博自己,再不想来参加萧可颂的生日宴也得来,不仅要来,还要摆出一副很欢喜的笑脸,仿佛很诚心地恭祝萧家少爷生日快乐似的。
真他妈烦,好想把这里炸了。
刘越博端起一杯香槟,找准陈折不在的时机和萧可颂碰了下杯,顺利完成任务,然后躲到了角落里装自闭。
也不是装自闭,他现在真的很自闭。
当着圈子里一众朋友的面丢了那么大一个人,他满头咖啡的照片至今还在各个微信群里疯狂流传,搁谁谁都想撞墙。
刘越博不仅想撞墙,还想一头撞死陈折。
尤其是现在满面春风,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的陈折。
“这么高兴,是发财了吗?”
萧可颂和刘越博有同样的疑惑,他问陈则眠:“还是中彩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