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不明所以地站起身, 一动眼前更加天旋地转, 脚步踉跄了下。

祁深的手微紧,顿了下扶着她的腰身。

直到坐到副驾驶的位子,池年靠着座椅,那股眩晕感才减少了些,懵懂地看了眼四周,原本想问“这是谁的车”,可说出口却变成了:“这是什么车?”

祁深刚坐上主驾驶的位子,闻言微顿,想到她曾经瞪着他说“劳斯劳斯坐烦了,想坐保时捷”的样子,吐出一口气:“保时捷。”

“哦。”池年应了一声,随后乖巧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车子逐渐发动,在路上飞快地行驶。

池年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总觉得刚刚还甜爽的烧酒不像其他的酒,喝完了就完了。

此时残余的酒气开始在胃里翻涌,惹得她心口有些闷热。

池年不觉皱了皱眉,紧抓着身前的安全带,轻轻地呼吸了下。

祁深注意到她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开了点窗子。

凉风涌入,池年勉强好受了些,只是酒意上头,她逐渐不受控地点了点头,浅睡了过去。

回到公寓,祁深将车停好,看着副驾驶的女孩,许久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下车打开副驾的门,替她将安全带解开。

“你做什么?”也是在此时,池年突然醒了过来,迷茫地看着他。

二人的距离很近,隔着停车场昏黄的灯光,彼此的呼吸都听着一清二楚,在狭窄的空间里彼此纠缠。

祁深的呼吸微紧,心脏像被她的目光牵着一根线,轻轻拉动,就跳了起来。

下秒他飞快地移开目光,手穿过她的膝下,径自将人横抱在身前,朝公寓楼走去。

池年只感觉自己靠在一个泛着冷冽泉香的怀里,一颠一颠的,微微抬起目光,只看见男人精雕细琢的下颌。

“祁深?”她唤他。

“嗯。”祁深低应一声。

池年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扁了扁嘴:“渣渣。”

祁深的脚步微滞,低头睨了她一眼:“渣渣抱你回来?”

池年沉默下来,许久垂下眼睛小声嘀咕:“就是渣渣。”

祁深看了眼怀里女孩微红的眼圈,手紧了紧,心皱了一下,这次没有反驳。

直到公寓门口,祁深将池年放下,拉着她的手就要验证指纹,没等验证完,池年倏地将手抽了回去,睁着水蒙蒙的眼睛谨慎地瞪着他:“你要干嘛?”

那模样就像他图谋不轨一样。

祁深迎上她防贼似的视线,气笑了:“池年,在你心里,我就这么禽兽?”

池年迟疑了几秒钟,最终勉为其难地将手放在指纹锁上,“滴”的一声响后,门锁应声弹开。

池年走进公寓,习惯地倒在沙发上。

胃里的烧酒越发兴风作浪,她只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

面前放了一杯凉白开,池年勉强掀起眼皮。

“把水喝了。”祁深看着她。

池年刚要开口,下秒胃里翻涌了下,她脸色一白,飞快地站起身朝洗手间走去,中途脚步踉跄了下,祁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池年顾不上其他,直接走到洗手台前,那股反呕却消失不见,只有胃里残留着火辣辣的感觉,惹得她眼角挤出了点泪花。

祁深皱着眉头:“喝了多少。”

明知道自己不能喝还喝。

池年转过头,眼巴巴地回望他,眼圈红红的,更像兔子了:“……难受。”

祁深顿了顿,心突然就软了下来,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张嘴。”

池年不解,却还是乖乖地微张嘴巴。

祁深看着她澄净的双眸,怔了怔,心中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