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看着白溪一阵手忙脚乱,硬生生将人扶走,他慢慢蹲下身,一颗一颗捡起掉了满地的糖葫芦。
半晌,余白突然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家里最了解他的竟然是这个从小就不怎么亲近的养母。
或许离开确实是对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最体面的方式,想到之前信誓旦旦对白溪说要当个好哥哥,此刻余白自己也觉得可笑至极。
果然是披着那身光鲜正直衣服久了,他自己也信以为真,竟然真就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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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分别总是猝不及防,就像安殊亭没有想过自己不过是出去毕业旅行了一趟,他哥就突然调去了C市。
虽然余白走的时候将自己的车留给了安殊亭,但这也弥补不了他的难过。
哪怕安殊亭是想过,等他后面上大学,回家少些,两人距离疏远,他也会变得正常。
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只觉得不舍,那是他哥,他们一起长大,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么远的距离,可C市坐火车过去都要十个小时。
刚开始安殊亭十分不习惯,他还自己开车去看过他哥几次,后来两年他们能保持时隔几日的电话问候。
时间和距离真的会让人之间的联系逐渐浅淡,安殊亭竟然也真的没再做那些浮光掠影的梦。
几年的时间下来,安殊亭按部就班,警校的生活并不轻松,繁杂的专业课和体能训练让他忘记了曾经的荒诞。
余白似乎也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时不时能听见他又立了功,升了职,离家的哥哥变成了一个工作狂魔,他总是很忙,没有时间休假回家,打电话的时候也越来越沉默。
安殊亭毕业的最后一年更离谱,他哥一个大活人竟然莫名断联了,要不是老安说让他别瞎琢磨,他差点以为那么大一个哥被人贩子拐卖了。
领到毕业证书的那一天,安殊亭坐在双杠上随手拍了张照。
大老虎:【图片】
大老虎:【轻舟已过万重山,解脱了。】
这一年时间,他完全将余白的联系账号当成了记事本,不想今天对面突然有了回应。
余白:【毕业快乐,小虎子。】
余白:【祝福你体能训练倒数第一也拿到了毕业证书,不过,就算做文职也需要日常训练。】
安殊亭一怔,终于有消息了,他一个翻身利落的从双杠上跳下,却险些被脚下的石头绊倒,手机险些掉下去,但此刻根本无人在意,他大约猜到他哥可能是做什么特殊任务去了,现在通讯恢复正常,应该是人回来了,于是他立刻拨了一个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