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抱着一束花在安殊亭旁边蹲的腿都麻了,见安殊亭抱着手机和他哥絮絮叨叨胡言乱语,索性在旁边的石阶上坐下。

余白的来得意外的快,赵熙从台阶上站起来准备和他一起拉人,就见安殊亭哥哥仿佛魔术般拿出十根糖葫芦。

安殊亭那个狗东西原本抱着石像扯都扯不开,这会儿笑的和谁家傻儿子一样:“哥,糖葫芦被抢了。”

余白将各种口味的糖葫芦塞进他手里,蹲下身十分自然的摸了摸他的发顶:“好了,现在糖葫芦都是你的,我们就回去吧。”

安殊亭顺着他哥的手踉跄起身,低头看了一眼手里草莓、橘子、芒果、山楂味儿各种口味儿的糖葫芦,挨个儿舔了一口。

余白耐心的看着这一幕,突然就想到安殊亭小时候霸道又调皮的模样,那时候他打不过高年级的同学,回家哭哭啼啼和自己告状。

每天放学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自己,缠着自己装可怜就为了一个糖葫芦,原本以为他长大了,变得内敛,如今才发现本性难移。

浓甜的糖浆令安殊亭脸侧的小漩涡若隐若现,余白眼神温软,扶着他的肩膀一边帮他整理扯得乱七八糟的衣领,一边轻声哄人:“天黑了,我们该回家。”

赵熙在一旁看得羡慕不已,他家那个母老虎姐姐只会踹他一脚,然后喊他滚回去,可温柔的哥哥却会小声哄弟弟。

安殊亭咬掉一颗山楂,眉头紧皱,然后故作大方将糖葫芦抵到余白嘴边:“哥,你吃。”

赵熙正要提醒余白,却见余白面不改色咬掉一颗山楂,眼睛里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很甜。”

赵熙牙酸了一下,正准备拍个视频回去就让他姐学一下。

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安殊亭却突然指着糖葫芦石像:“哥哥,你打他,赵大头抢我的糖葫芦。”

赵大头恼羞成怒:“安小虎你个菜鸡,谁会抢你的糖葫芦。”

余白这才注意到面前抱着糖葫芦的胖娃娃脑袋大大,浑身肉嘟嘟,一身花棉袄确实有几分赵熙小时候的影子。

不过这会儿他再没有和安殊亭废话,而是半推半抱直接将人带回了车上。

两人先送了赵熙回家,离开的时候赵熙将手里一直抱着的玫瑰给余白,说是同学送给安殊亭的。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左右了,副驾上安殊亭睡得七倒八歪,脸上泛着淡淡的红。

余白拿起手边的玫瑰,将上面的小卡片一一扯取下来。

他低头一张一张看过去,清秀活波的字迹各不形同,却无一例外带着诚恳与认真,玫瑰刺眼的红扎的人眼底涩然。

余白掏出打火机,蓝色的火舌淹没了纸上清浅的字迹,那束鲜花也被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他侧身去解开安殊亭身上的安全带,淡淡的酒香混杂着安殊亭身上沐浴露的清爽,青年白皙的脸在灯光下发出细腻如玉的润泽,余白视线落在他微张的唇瓣,眼神一暗。

车里顶灯熄灭,黑暗笼罩。

余白紧紧握着安殊亭的手,细密的吻落在安殊亭唇角,下巴,喉结,贪婪渴望又带着压抑入骨的克制。

叮铃铃……叮铃铃……

安殊亭手机铃声漠然响起,抬眼是白溪的来电,余白眼底的火焰被熄灭,他身体僵硬仿佛年久失修的机械一般退回原本的位置。

“喂,妈,小虎喝醉了,我刚从外面把他带回来,已经到停车场了,马上就回来。”

*

门外传来插钥匙的声音,沙发上心神凌乱的白溪立刻起身迎了过去,见安殊亭迷迷瞪瞪毫无防备的看着余白肩膀,白溪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强笑着从余白手里接过人:“我来照顾他吧,你赶紧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余白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