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吃完,牵着飞驹、带上大花与小黄,找关熠会合去。

正如关熠所言,与乙玄道一同行者不计其数。不少获得入秘境资格的散修、小宗门,尽皆随行。

莺然与徐离陵混迹其中。

偶有人认出,她是在乙玄道一施展出六道剑法的那位,也都在近身套近乎前被关熠打发走。

莺然最多能听他们交头接耳地说她几句,那都不妨事。

走出城关,入荒原。

风若寒刀割人骨,雪若碎刃刮人皮。

这般寒极凛冽之下,再无人有闲心多嘴。皆各展其能,抵御风雪。

队伍里人数众多,能聚热气,又有赵衔月、关熠同其好友施展剑气防护,还有徐离陵以身护着她。

莺然穿一身游荒袍,只露张小脸,虽冷,但比来时好得多,不至于那样难熬。

行进路上,夜也不停。

有异兽来袭时,护在周围的乙玄道一弟子或武道修士,都合力斩杀。

走得虽慢,但顺遂安稳。

关熠:“按照这速度,明日午时前就能到仙道秘境入口。那是一处极大的神宫遗址,有诸多长老守着,还有防护大阵,入其中便不冷了。”

他让莺然坚持一下,今晚辛苦她不眠不休地赶路了。

莺然道不辛苦。

有徐离陵在,又骑着飞驹,她也不会当真不眠不休。

徐离陵还趁着夜里队伍休整时,从储物袋里拿出瓦罐中还温热的鸡汤和饭给她吃了。

吃完,又给她喝了杯热果茶。拿出毛毡毯子裹着她,让她倚在他怀里休息。

“虽睡不安稳,但可闭目养神。”

他一手牵缰绳,环护她身侧,一手覆上她的眼。

莺然合眼,放松身子依入他怀抱。

马蹄哒哒,甚为平稳。不比屋中安适,但比起一众行路者,她最是自在。

陈训周甫还揶揄关熠一眼,嬉笑:“她有她夫君护着,你白操心。”

关熠嘁他们两声,转脸又笑起来。

白操心才好啊。

赵衔月一路沉默,若有所思。

夜过晨来,天际苍茫现朝阳。

莺然听见人群嘲杂中的喟叹,感受到光线,睁开眼。

见天地白若一色,独日照金光画成一线。灿华漫卷飞雪,照得漫天金耀。

沾雪白草飘摇,大地若霜海,波涛浮沉。

苍穹壮阔,后土无际,恍若雄浑华威神仙境。

莺然也不禁感叹,仰面与徐离陵低语,拉他和她一同赏景。

她道:“若北境荒原气候不恶劣,在这儿住段时间倒也不错。”

徐离陵:“夏秋之时,可以住。”

莺然问:“春日怎么不可?”

徐离陵:“也可。只是春日百兽发·情,颇为聒噪。”

莺然雪面微微粉,羞笑了下,同他继续耳语闲话。

关熠和好友、还有赵衔月当他们说要紧事,有意去听。

听到的却是些废话。

且虽是废话,莺然却又不知为何时嗔时笑,时而羞恼,好似徐离陵在和她打哑谜。

关熠等人再度面露无语,懒得再听。

继续行进两个时辰,入一片青碧草原。

飞雪被无形屏障隔绝在外。

队伍中有人欢呼:“到了!”

莺然呼出口气,终于得以放松。

此地皆是废墟,已无宫城,只剩残壁。

在此驻扎者,皆住临时搭建的毡房。

关熠、赵衔月各奉师命,需先行一步,去向守地长老禀报事情。

关熠一走,就有此地驻守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