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遇薄幸郎,纵使身心皆付,也应决然舍弃,无需为情所缚。
莺然转眸看徐离陵。想来以他的博学多识,他定明了关熠之意。
徐离陵:“看我做什么?”
莺然故作严肃:“听了关熠的话,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譬如表忠心,譬如哄哄她?
当然,她知道徐离陵是不会这么做的。不过有意逗逗他,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徐离陵:“说什么?”
不待莺然开口,他道:“你若离了我,我会死。”
他语调平静,配上他淡泊的神态,莺然一下子笑出声来。
想他是有意配合,她含笑倚进他怀中。
依偎在他心口前,她轻声道:“你要好好活着,我不离你。”
*
院中两只雪人。
关熠的那只不知何时被徐离陵踢散。只留下徐离陵堆的那只。
莺然是偶然间在窗边透气才发现的。
她哭笑不得。
大雪就如徐离陵说的那样,下了三日才停。
这三日,莺然与他日日待在房里。除修炼、看秘籍外,就只剩下没轻没重的胡闹。
有时是她正躺在躺椅上专心悟秘籍中的话,徐离陵冷不丁过来同她挤一张躺椅,出言指导。
莺然捂他嘴,要自己明悟。
徐离陵舔她掌心,她收手。他又埋首她颈间咬她喉咙,再往下,便是秘籍读不下去。
躺椅总是晃得厉害,直响,莺然起初还担心它散架。徐离陵道:“散了还有一张。”叫她哑口无言。
好在虽响但够结实,用不着换躺椅。
有时是在新买的月洞床上。那床更加结实。就算会响,也响得不厉害。
只叫莺然被闹得狠了,又是心慌又是气恼,会冷不丁地想:他不是没感觉吗?怎的更是无度……
她这般想,就这般骂出口。
徐离陵直言不讳地答她:“只瞧你……便是没知觉,也自有一番乐趣。”
那省略的里边,皆是叫她羞恼的混账话。
她都不愿回想第二遍,他说起来倒是云淡风轻,张口就来。
偏偏又一副正经随和的样,只眼底带几分晦暗不明、若有似无的促狭之意,倒像是她反应过激。时而骂他,时而故意上手抓他咬他。
他照单皆收,且用更过分的反应告诉她,她这般,他就更有乐子可玩了。
有时在屋里其他地方……那就更不用多言。
自然亦有更多时,只是拥着她,与她读书赏雪,闲话饮茶。
……
三日雪停后,北境天寒,积雪难化,仍不是适宜出门的天气。
莺然与徐离陵便仍是待在屋里,过着下雪时般的日子。
时间如此,过得极快。
莺然只觉浑浑噩噩睡了几觉。某天醒来时,就见徐离陵站在窗边俯瞰街市。
她走过去,望见一队身穿辉蓝雪色弟子服的修士,陆续进入斜对面的客栈。
莺然惊觉,今日已到关熠所说出发的日子了。
她忙要收拾东西,去客栈找关熠。
徐离陵却是不紧不慢:“不急。东西都收拾好了,只剩这屋里的。”
莺然心下安然,明了自己虽过得浑浑噩噩,但他心里是有数的。
与他一起将房中小物拾掇,换上游荒袍袄。
下楼发现,徐离陵给她煮了鸡汤饭,备了热果茶。
他先让她吃了热乎乎的一碗汤饭,暖和身子。其他的都收起,以备她路上吃。
莺然笑起来,口中还是说他:“何必这样麻烦,路上啃点干粮,或者不吃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