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衔月敏锐地察觉到她,抬眸望她。

莺然颔首回应,笑吟吟地唤:“关熠,赵姑娘。”

关熠对她挥挥手,与徐离陵进堂屋。

堂屋受一楼里间机关影响,也挺暖和的。莺然下楼来时,顺便将炭炉带了下来。

徐离陵见她提炭炉,她还在楼梯上,他便来接了,将炭炉提到桌边。

关熠:“你们家可真冷,客栈里暖和多了。”

莺然让徐离陵去厨房给他们烧水备茶:“楼上是暖和的。”

不过那是她和徐离陵的卧房,不能随意邀外人上去。

关熠也知晓。与她嬉笑寒暄两句,不再说道。

莺然又问:“你今日怎么冒着大雪来?”

关熠:“我昨日都知道你在这儿了,怎能不来看你。你当我跟你似的。”

他撇嘴,佯作不满。

莺然无奈地笑,有赵衔月在,不好解释她的提防。

但关熠和赵衔月都不是傻子,知她意。

赵衔月挑明:“我知道你提防我,今日我来,是有正事想跟你说。”

关熠面露无奈,以眼神向莺然示意:他也是被迫带赵衔月来的。

赵衔月昨夜半夜就去找他了,和他说了大半夜,他实在心烦。且他也有所考量,便终是同意了。

徐离陵这会儿端了茶来。

赵衔月随即沉默。

莺然也想打探赵衔月的底细,思量须臾,邀赵衔月上楼去。

自然不会邀她进卧房,而是到二楼堂屋,那边也摆了两张椅子呢。

莺然跟徐离陵说一声,唤赵衔月:“请随我来。”

徐离陵不言语,落座,饮茶。

关熠向徐离陵搭话,聊起剑道,歪缠着请徐离陵赐教。

他们说话间,莺然带赵衔月上了楼。

赵衔月拿出法器施展阵术,楼上楼下便两厢隔绝,听不见彼此声音。

莺然请她落座,自己也坐下:“赵姑娘想跟我说什么?”

赵衔月:“我需得先为之前轻视你的失礼,向你道歉。”

莺然颔首,表示无事。

她坦然接受道歉,并不装模作样。

赵衔月觉她心思敞亮,更为欣赏:“昨夜秦道友一番话,令我对道友心境明澈有所了解。见道友之行事,我认为,道友心存仁善,定不忍见众生苦厄,三界绝亡。”

莺然:“赵姑娘请直言。”

赵衔月肃色:“秦道友可知你夫君身份?”

莺然沉默不言,待她继续说。

赵衔月:“你可知,你夫君或将灭世?”

莺然神态不变。

赵衔月诧异:“你都知道?”

她顿了顿:“既如此,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请秦道友为苍生,与我一起阻止这场灭世魔祸。”

莺然问:“你想如何阻止?”

赵衔月:“实不相瞒,我曾有一番奇遇,一位天外来客和我说了许多超出当世之人认知之事……”

莺然凝神倾听,渐感诧异。

赵衔月虽没言明那番奇遇的细节,但从她的只言片语中,莺然已明了:

赵衔月所遇天外来客,竟是又一名任务者。

只不过他来的那回,神女和莺然都不在。也就是说,那不是此世,赵衔月是重生的。

那位任务者似乎也是阴差阳错进入此界,但与莺然不同,他很了解徐离陵的威名。是个经验老到的任务者。

故而来了之后,他直接摆烂,在乙玄道一混日子。

也因此,他结识了赵衔月。

后不知为何,他向赵衔月透露了许多有关徐离陵和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