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咬她。

莺然暗喜,下一瞬感到他一口咬在她舌尖上,她惊呼一声。

徐离陵云淡风轻地抽身,继续烤肉。

莺然气闷地掐他脸。

他让她掐了好一会儿,方一手止住她,一手抵住她低垂下来、靠近炭炉的裙摆:“当心。”

莺然撇嘴,坐回躺椅上惬意地躺着。他继续给她烤肉,她则吃起徐离陵洗过的莓果。

这莓果是他们先前上街去买到的,贵极了。

七分甜三分酸,气味清香,极好吃。

莺然连吃三颗。

瞥眼坐在炉边的徐离陵,还是怜他,拿了一颗递到他嘴边喂他。

徐离陵张嘴吃了,又顺口咬她指尖。

莺然哼他一声,又拿一颗喂他:“不许咬啦。”

徐离陵还是咬,顺着她的指尖,咬到她手,再咬到雪白的腕子,隔着轻薄的衣袖,轻咬至她粉颈。

莺然被压躺在躺椅上,爬不起来,与他挣扎嬉闹一番,闻到碳火味,用手捂住他又要倾压下来的唇:“东西要烤焦了。”

徐离陵随意地踢翻了炭炉上的架子,继续在躺椅上同她歪缠。

他垂落的长发冰凉,时而滑入她松开的衣襟,凉得她低呼一声。柔软的发尾又似黑蛇,在她雪肤上蜿蜒、随着动作游动,时而搔得她又笑又羞。

屋内本就不冷,这会儿渐热起来。

躺椅咯吱作响,莺然的衣袍都散开大半,只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忽的,她气息短促地低呼一声,按住他的手,撒娇般婉声:“不要……”

徐离陵:“嗯?”

他眸光晦暗,极近的注视着她,随着动作,像在无声道:可你不像你说的这般。

莺然微红着脸,自觉是热的:“你又没感觉。独我一人,有什么意思。”

徐离陵:“你有感觉就行。”

莺然轻声哼哼着,还是推他。但她平日里就抵不过他的力道,这会儿渐无力,更是抵挡不住。

窗外雪簌簌下,落地无声,却听,有水声。

莺然无意间瞥见窗外,忙道:“关窗,关窗……”

徐离陵:“昨日我下楼去,在楼下的位置,最多只能瞧见窗边,屋里一点儿都瞧不见。”

莺然了然他这是又有意戏弄她,急了,蹙着眉要起来:“去关窗!”

徐离陵这才一手按住她,半撑起身子,长臂一拂,将窗关上。

关罢,他反身回来,还要笑她。莺然胡乱骂他不要脸,不知羞耻。

徐离陵被她骂得好似颇得意趣,越发有兴致。

莺然渐渐骂不出,搂着他的脖颈,与他互相蹭了蹭面颊,小意疼惜地问:“当真,没半点感觉?”

徐离陵:“多少还是有一点。”

莺然轻轻“嗯”了两声,咕哝:“能有一点也好……”

她平躺在躺椅上,微仰着脸。碎发若白绢上的丝纹,缠贴在她微微汗湿的鬓侧。

徐离陵低下头来,轻吻她发间、吻她额头,眼睛,鼻尖。将吻到粉唇,他顿住:“有人来了。”

莺然一惊,迷蒙的眼瞬间清醒许多:“张复弦?”

徐离陵:“是关熠,还带了个人。”

莺然嘀咕:“雪这么大,不在家里待着,特意跑来做什么。”

话虽这样说,但知道关熠是关切她,她唇畔还是生出笑来。

徐离陵:“关心你得很。”

他语调淡泊,但莺然听出他的讥嘲,笑着娇嗔地推他一下:“快去给他们开门。”

徐离陵起了身,理理衣裳,套件外袍就要下楼去。

莺然忙叫住他:“穿厚些,外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