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熠尴尬:“诶,您这……我这……哎呀,怎么会呢,我哪敢嘛。”

莺然想笑,不敢笑,憋着。

武罡冷哼一声,把自个儿的座椅踢到讲师桌旁,“你妹妹,特殊照顾,坐这儿吧。”

莺然偷瞄眼堂中三千弟子,全都对着她的后背:……

笑不出来了。

关熠表情扭曲,只能道谢,出了门对莺然合掌:对不起了,莺莺。

莺然斜眼看他:我明日不要你送了。

关熠对她拜了拜,溜了。

莺然转念想想,好歹有个位置坐。

便这般坐着听讲。

只是后背视线众多,略感烫人。

莺然忍受着,好不容易熬到放课,她将椅子还给武罡,郑重道谢。

武罡“嗯”了声,打量她:“你倒是挺乖巧讲理。”

莺然当他说的是“挺讲礼”的意思,谦逊两句,再度道谢。出门,去乙玄道一的外门兽棚取飞驹。

今日山上比昨儿还冷,风呼呼刮,吹得她发髻都乱了。

在宗内不可御兽,到山门,终于可以上马。

关熠才赶来,远远冲她招手,要她等他过来送她。

莺然便扶着飞驹等。

肩上忽被人拍了下。

莺然回眸。

是徐离陵站在她身后。

莺然愣住,惊喜:“你怎来了。”

徐离陵一手捋了捋她被山风吹乱的发,另一手拿了一根糖葫芦递给她。

他道:“接你。”

糖葫芦红灿灿的,散发着酸甜的香。

莺然接过糖葫芦问:“怎么来的?走来的?”

徐离陵:“嗯。”

清南巷离连乾山可有段距离,更别提到了乙玄道一还得爬山。

莺然心头酸软,盯着他瞧。

徐离陵弯腰,将她抱到飞驹上。牵着她到人少可飞处,翻身上马。

姗姗来迟的关熠在一旁默默待着,这会儿上前打声招呼:“有妹夫来接你,我就不送了。”

莺然:“劳你白跑一趟。”

关熠嗔她:“同我客气什么。”

莺然对他笑笑,徐离陵环护着她,骑飞驹带她回家。

关熠对他们摆摆手,看到飞驹渐远,莺然坐在飞驹上吃糖葫芦。

她吃一口,给徐离陵吃一口。

关熠兀自笑开,转身回宗里。

一回头,却见武罡站在身后。

武罡仰头望着飞远的飞驹,幽幽道:“你妹妹同她夫君,关系很好啊。”

关熠:“是、是啊……我妹妹不爱吃的就给他吃。”

武罡:……

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连乾山下是灵脉,会叫徐离陵不适。

徒步上山,又辛苦得很。

莺然叫徐离陵明日不要来接了。

徐离陵不置可否,只同她道:“午间饭已做好了,在灶上热着,不耽误功夫。”

莺然无奈,又笑又疼惜他。

与他分吃完糖葫芦,也刚好到了家。

吃了午饭,午间练完《鹤霄九冥诀》,徐离陵便开始教莺然以阴阳道之法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