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道他不会生气了吧?

莺然在浴桶里胡思乱想着。

没一会儿,徐离陵又回来了,为她舀了些浴桶里已开始变冷的水,又倒了热水进来。

莺然趴在桶边,哄他:“我不和你闹了。”

她眼眸圆圆的,脸蛋被热气熏得氤粉,唇也红得泛亮,眼巴巴地盯着他。

徐离陵睨她一眼,出去倒了水,折返回来。

而后,开始脱衣裳。

他脱了外袍,莺然反倒慌了:“我同你闹着玩呢。你真……诶,我同你玩呢。”

徐离陵脱罢外袍便不脱了,又坐回凳子上,继续给她按。

莺然瞥眼外袍,上面沾了水,估计他是因此脱的。

这下反倒叫莺然不好意思,自觉叶公好龙。乖乖地趴着让他按,不跟他瞎闹了。

手直按到腰际,仍往下。

再往下,莺然细着嗓子“啊”了声,回眸看他,有方才的闹剧,又不好意思说重话,只嗫嚅:“这也要按?”

徐离陵面不改色:“嗯。”

他按了两下,手指陷进去,莺然察觉不对劲,反应过来,回身推他,“你耍我呢。”

徐离陵:“嗯。”

莺然无语。

他反倒扯了唇,收了手,叫她转过身子面对他,把腿抬起来。

莺然不肯。

徐离陵:“你腿上不按,明日腿疼。”

莺然犹豫,还是不肯。

虽是夫妻,但又不是亲热的时候,她要把腿翘到浴桶上,分开来他才能帮她按腿,那姿势实在是……不像话。

徐离陵脸上似笑非笑的。

莺然也说不准他是不是又在戏弄她。

徐离陵不勉强她,她不按,他便出门,烧他沐浴要用的水。

莺然在浴桶里泡了泡才出来,换上寝衣,上床歇下。

徐离陵来沐浴时,就在房中她沐浴的桶里。

他放下了床帘,她也不好意思特意掀开去看。

便听着房中水声淅沥,偶尔一转眼,在烛光映照下,瞧他脱了衣裳的身影。

他肩宽腰窄,背薄腿长,身上每一处线条都修长流畅,似登峰造极的雕刻……

匆匆一眼,她忙忙移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躺在床上静静的,没一会儿犯起困。

徐离陵洗完,她半梦半醒间,听见他在打扫房中水渍。她嘟囔:“没有浴房,真是不方便……”

不知多久后,徐离陵上床来。

她感到他抚了抚她的发,又握住她的腿,为她轻轻揉按,同她温声耳语:“明日在厨房那儿隔出间浴房。”

莺然含糊地应了声,沉沉睡去。

清晨,关熠来接。

莺然抱抱徐离陵,同他亲了亲,牵上飞驹出门。

路上,和关熠说了以后自己来往,下午不上武试课的事。

关熠想了想,不放心:“我再陪你走两天,你熟悉了路,我就不送你了。”

莺然应下。

到乙玄道一宗,关熠又要亲自送她去静堂。

他是好心,她便让他送了。反正不过是坐第一排。

到静堂却发现,今日这会儿堂中已坐满了人。

莺然:“昨日还没这么多人呢。”

关熠:“散修得到消息,陆续过来了。待会儿人更多,明日人更更多。”

他面露难色,想在门外找个避风的地方给莺然站着听课。

找了会儿,就听门内武罡道:“关熠。”

关熠一愣,又怂又谄媚地进门:“武长老。”

武罡面无表情:“怎么叫我武长老,我不是叫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