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不是许若林的行书。

而是一笔无比精致,工整俊秀的馆阁体楷书。馆阁体,原是深受皇帝喜欢的一翰林学士的书法,后来试子们纷纷跟风练习,逐渐形成了科场专用字体。

馆阁体楷书比行书容易辨认了好多倍,哪怕是繁体字,孟欢如今也能读个粗通。

信的落款写着四个字:慈父执笔。

这是孟学明给他写的信。

信里说,他已经到了凤翔,一路上靠着钱财打点,押送的官兵对他并不坏。如今他已充为了凤翔的军户,平时守备,操练,修筑军需,闲来无事就种地,养鸡,远离朝廷纷争,日子过得还算清闲,反问孟欢现在过得如何。

孟学明的妻子离世早,家中本来只有父子俩相依为命,孟欢看着信,虽然与孟学明素未谋面,但他下意识对这个父亲有些好感。

信的背面还夹着一封信,果然是卢南星的狗爬字,看来这信是先给了卢南星,再转给的孟欢。

卢南星的信,孟欢看着难度颇大,选择放弃。

他窸窸窣窣动静这一会儿,蔺泊舟出声:“欢欢?”

孟欢:“呃?”

蔺泊舟:“怎么了?”

他这么一说,孟欢顿时颇为紧张,才意识到自己读信时忘了拂水,在蔺泊舟的耳中,一定是这边的水声突然停了,人却一直没有过来。孟欢连忙找了个借口:“啊,好像今天逛街太累,洗澡洗着睡觉了。”

他走到床榻边,蔺泊舟又坐起了身,他等了孟欢一个下午,这会儿意兴懒散,头发也散在雪白的亵衣,就等着和他黏黏乎乎。

孟欢刚坐下,他的手便伸了过来,牵住了孟欢的手。

那张猝然靠近的俊美面容,宛如明台纤尘不染的佛子,让孟欢心口又悸了一下。

蔺泊舟语气懒散:“欢欢,亲亲我。”

孟欢顿了顿,凑近闻了闻他的唇。

刚亲了没一会儿,蔺泊舟就像是呼吸要不稳的模样,向后躺进了被褥里,指骨轻轻撑在耳畔,眉眼间含着春色,一副静静等着孟欢玩.弄他的样子。

“欢欢,来,”蔺泊舟说,“像昨晚那样。”

孟欢:TvT。

这辈子没见过这种变态攻。

可昨晚自己好歹也是喝醉了的情况下,才较为主动的碰他,现在紧张地抿了一下唇,心理建设又不行了。

虽然知道蔺泊舟故意逗他,但孟欢真的达咩。

“不行吗?”蔺泊舟说的时候,衣襟被轻轻拉开,褪到了肩颈处,那线条明快绷紧的肩头坦露,腰腹的线条若隐若现。

孟欢怔了两三秒,脑子里又升起那种喝醉了似的晕眩感,等他意识清醒时,又已经趴在了蔺泊舟的怀里,衣服被他拉开。

唇也被蔺泊舟贴着,烫烫的,蔺泊舟声音很低:“刚才怎么亲的?”

“嗯?”孟欢晕晕乎乎,耳背一下红了。

接着,蔺泊舟便试探似的,对着他唇瓣,用孟欢刚才的力道啄吻了几次,喉间带着浅浅的笑意:“是这么亲的?”

孟欢咬紧牙关,察觉到他手指的动作。

蔺泊舟声音意味深长:“胆子还挺大。”

他舌尖轻轻钻了进来,从一个浅吻,变成了绵长的湿吻,与此同时,他的手指也探到了自己的亵裤当中。

与那时看的春宫图里的场景差不多,他亲着孟欢的时候,手指也变得黏乎乎。

黑夜莫名地漫长。

孟欢忍不住,悄悄地看了看蔺泊舟。

床上被垂下的薄纱遮挡,构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一直以来,小的空间反而更能让人有归属感。

孟欢认真地打量蔺泊舟的侧脸。

这个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