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狠狠地把他甩了,也算是扳回一城,反正我以后不会再跟他联系了。”他嗤之以鼻道。

许颂知道凌航并没有表面上这么云淡风轻,即便心里难受在意也不愿表现出来,但他安慰人的手段实在很差劲,完全无法找到缓解朋友情绪的对策。

凌航被许颂认真思索的模样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子,“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真的没事。”

他反而对许颂不太放心地叮嘱:“你平时多注意一点,别跟秦弛谈太上头了。”

许颂反应温吞地点头,虽然平时沉浸网恋中,但心里其实谨记着凌航的提醒。

两人在岔路口分开道别,许颂回到家里时已经凌晨一点多。

家里的客厅和客卫门口各留了一盏束灯,许颂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将背上的书包卸下来,蹲在低声换鞋。

寂静的客厅里隐约能听到许高富打雷般的呼噜声,他趿着拖鞋关了玄关的灯,蹑手蹑脚准备回房间,然而刚到房间门口,主卧的门便被拉开了,李洁露出半个身子看着他,被吵醒时眉宇间带着疲惫:“回来了?”

许颂抱着书包低低嗯了声。

“高三了还要跟同学出门凑热闹,又不是没见过烟花,一堆人聚在广场里扰民又危险……”李洁没再看他,嘴里絮絮叨叨地重新关上了房间门。

许颂松了口气,回房间后赶紧翻出睡衣去洗澡刷牙。

神经亢奋过后,熬夜的疲惫后知后觉爬上全身,许颂爬上床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他催促还没有休息的秦弛早点睡觉,而后小小声地发语音跟秦弛说晚安。

秦弛将那条语音反复点开,空荡荡房间里不断回响着许颂含糊的咕哝。

他起身走进书房,将许颂晚上拍摄发那张广场的照片放入识别库中,而后又将视频通话时许颂不慎录入的建筑截图一起放进去,漫长而耐心地等待着结果。

将近三十分钟识别库才就着秦弛的要求得出二十多个分析结果。

其中,G省里与许颂照片中的造景特征相似并且使用深蓝校服的城市有十三个。

秦弛垂下眼,手指在桌沿反复敲击着,腾升着一股浓重的燥意。

十三座城市……许颂会在哪一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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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凌航跟自己说了没事,许颂心里还是忘不了凌航那天在露台心情低落的模样,特别是假期结束后听见凌航说简澄阳还是没有放弃骚扰,打算改天试试换个新手机号。

许颂在心里更是放心不下,这天中午回家抱着手机跟秦弛通话时试探性地问:“哥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电脑面前办公的男人抬了下蓝光眼镜,温柔地朝他挑眉:“怎么了?”

许颂不自在地跟屏幕靠近了一点,上半张脸占据了大半屏幕,黑框眼镜下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眨着,可怜地问:“凌航说简澄阳经常打电话骚扰他,你能不能让他不要再找凌航了,这样会让凌航不开心。”

秦弛看着许颂愈发熟练地卖弄可怜,搭在笔记本电脑边缘的手指有些犯痒,他的指腹重重摩挲在金属边缘,脸上神态如常,柔声说当然可以。

“既然已经分手了,他的确不应该再继续打扰人家……”但很快他又换了个语气,为难地说:“只是他愿不愿意听劝,我没法保证为颂颂保证。”

秦弛愿意帮忙许颂已经很满足了,腼腆地笑着说谢谢哥哥。

但秦弛不太满足,将电脑和眼镜撂在桌旁,将手机举到面前,缓声说:“我不想听颂颂说谢谢。”

许颂下巴抵在桌面上微微仰脸,疑惑地问:“那哥哥想听什么?”

秦弛眼里带着深意望着许颂,反而先询问:“颂颂会同意吗?”

许颂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