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那个老旧不堪、在炮火纷飞的年代始终奇迹般完好无损的门铃将会被按响,“滴滴”的沙哑响声还会一次又一次响起。每一个响声,可能是归来,也可能是访客,是无数新的可能。
然而无论如何,你已经知道按响它的人从未、也再也不会是德莱恩。金发的年轻军官永远无法有机会站在你的家门前向二楼的窗户招手,高高挥舞着手中的电影票,告诉你今天天气很棒。他是一万种可能中的第一万零一,未及出现,已然消亡。
文森特·冯·德莱恩。
你打开脖子上的项链坠。那里面躺着一张照片。黑白照片中德莱恩正站在停机坪上向镜头微笑,穿空军制服,背后是他最爱的Bf-109式战斗机。照片背面有两行小字,“文森特·冯·德莱恩”,然后下一行,“Den 21. Mai 1942”。
1942年5月的阳光永恒的照耀在天空上。那下面你年轻的爱人露出微笑。
他不会再回来,但也从未离开。爱情永远停留在最炽热的那一秒,正如那张字条,从书页中飘落的那一张。
死亡让一切永恒。
真的结局。属于克莱尔一个人的世界,一种归于平静的悲伤,永远热爱,永远怀念,但是一切已经失去,不会重来。
少校第一次动心是之前的平安夜,一场开始很早的暗恋。
之后会有番外:HE结局;德莱恩日记;一次对克莱尔的访谈(第三人视角)
关于HE结局,是另一个世界,另一种结局。是正文的影子,能看出如果他们在和平年代相遇,本该拥有的观念与幸福。
就是,这个是我很爱的结尾,希望大家有感想的话评论交流
第17章 番外:信(上)
致我那未曾谋面的朋友伊斯特:
我最亲爱的朋友,我早就应当向你回信,但在近来我发现的一切实在太过令人震惊,我始终深陷于对于一切的追索之中,类似解开一个巨大的谜题,以至于我现在才顾得上将这些东西诉诸文字。
你肯定还记得我曾在那封杂乱不堪的信里告诉你我对克莱尔·阿克曼生平的研究已几乎无法再继续。当然了,两年的努力之后那本书的绝大部分内容已经完成,包括她在法国度过的童年时光、波兰的青年时代以及日后那些广为人知的辉煌成就。
我也确实找到了不少颇具创新性的视角,诸如她《d小调幻想曲》的灵感来源,以及她在匈牙利旅居生活对她晚年创作的影响,从我寄给你的书稿中你也能看到每一点推论我都有着切实的证据。
说实话,仅凭这些这本书已经不难发表,甚至我已经有相当把握会受到欢迎,毕竟这位在二十世纪享誉世界、今日仍在音乐殿堂熠熠生辉的钢琴家、作曲家(特别要注意她的女性身份)时隔几百年依旧是个话题人物。但和所有前人遇到的问题一样,她人生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即自1943年至1944年前后在伦达克集中营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对我而言依旧保持着空白。
也许你会说我是在给自己出难题,成心找不痛快,但说真的,如果不弄清这些,我所做的工作与那些前人曾经反复做过的又有什么差别?
对阿克曼的研究越深入,我就越能了解到那一年时间必定发生了影响阿克曼一生的重大事件。她是如何从演奏家进一步进入作曲领域的?她的《致阿芙洛狄忒》以及那几首举世闻名的琴曲必有指向,那一对象,正如无数学者不断猜测的那样,有很大可能正是在那一年中与她短暂相逢,又快速消逝在她生命中。同样,那个始终被阿克曼贴身佩戴的项链坠,经考证最早也是从1945年的相片中开始出现在她身上的。
伊斯特,我之所以又一遍重复这些老生常谈的内容,无非是向你强调我越来越深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