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角微微瞥向了与他并肩的严屹。
严屹不知是否看见,只是在薛阶话音落下,殿中归于静谧之时,上前一步,向御座上的唐潆恭谨问道:“陛下以为此事如何?”
萧慎看了眼严屹,眼中笑意愈浓。他已老迈,约莫一两年便会告老还乡,但君主毕竟年少,严屹当初是他举荐不假,但能否忠心辅弼君王却是未知。既如当下,他有意将话语权退让给右相严屹,严屹大可在皇帝面前直言己见,无论后果是好是坏,凭他之能将皇帝说动并非难事。
久而久之,皇帝便只听他一人之言。
严屹却想都不想,径直询问皇帝。
若说伪装,一次两次还可,严屹却次次如此,其人心性,可见一斑。
臣下虽不能直视君主,但此时此刻,唐潆高坐御阶之上,俯瞰众卿,仿佛能感受到他们直接而质疑的目光。她年幼登基,是太后听政,辅臣辅政,靠在前人所载的大树底下乘凉,一路顺畅无阻地走过来的。时至今日,她只守成,建树甚少,确实难以使大臣尤其是两朝老臣信服。
但她又岂会使这种情境一直持续?
她不仅要拥有权利,更要紧紧握住权利,方能使从小埋在她心中的那颗种子生根发芽。
迁都金陵,是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在此之前,她需要做到的,是树立君威,立稳根基,而若无实绩,又何来君威?
古代所说的番夷,如弗朗基国,说白了便是殖民主义者。
她虽爱好和平,却并非软弱任欺。
☆、第68章 入夜
两国邦交,合即和,不合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