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看他的表现了。
余颂学习越来越用功,他每天看着日历计算日子,期待今年快快过去,新的一年意味着新的开始,他不用再被困在今年的漩涡之中,而是踏入未知的未来。
距离期末考试还差一周时,梁帆作为班主任来到夏苏家做家访。当他按响门铃,几分钟后有人开门,一张印象深刻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
比起梁帆印象里的样子,余颂的头发长了很多,披下来差不多要到肩头。他穿着一件毛线外套,里面是件长衬裙,脚上套着棉袜子踩在地面,没穿鞋。
跟以前余颂来学校参加家长会时相比,如今他的气色好了很多,面颊红润,身上像也长胖了点。他看见梁帆,主动笑着大大方方地喊:“梁老师。”
梁帆礼貌地微微低头:“好久不见,余先生。”
余颂说:“喊我达娃吧。先进来,拖鞋穿门口那双白色的就行。”
梁帆愣了愣,胡乱地嗯了声,低头去找拖鞋。
他被余颂带去客厅,刚坐下,那森便从厨房里端着茶走出来,边寒暄边给人倒茶。
作为家长代表,他请了假,今天一整天都不用去寺里。那森苦恼地说了几句麻烦班主任还要亲自来家访,自己的弟弟很不听话之类的,梁帆笑了笑,眼神余光则在注意别的东西。
他看见那森坐在余颂身侧,一只手从后揽过妻子的肩头,低头在人额角处轻吻。余颂没什么抗拒地依偎在对方怀里,甚至还亲密地勾住对方另一只手,保持十指紧握的姿势。
梁帆心中讶异,表面却不等声色,等待合适的时机问出疑问。
明年萨杰就要读高三,最近他的学习成绩有所提升,但还是离正常考学需要的程度有些距离。那森和洛桑都说过希望他能接着读书,现在西部的新生代最差也基本初中毕业,大部分人都念了高中,但夏苏家的小辈不能跟大部分人一样。
梁帆知道他们的需求。这次过来,他大概解释了下近些日子的考纲,之前跟余颂提过的艺考,现在当着那森又提了一遍。
“萨杰如果真的对上学不感兴趣,其实也不用非要念大学。不过我作为老师,总是会觉得念书更好,而且他很聪明,只是不用功,去专业院校进行学习,也不会让他的天赋被埋没。”
“家里人都希望他能读大学,”那森叹了口气,“他高中毕业,无非也就是我们给他找个地方上班,但没有学历,不管去哪里也未免都显得太名不副实。”
梁帆把关于前几年考试的基本信息打印成的书册递给对方:“所以我想,他去走艺考是刚好的。国家对西部也有优惠政策,他再稍微提个几十分,念什么艺术学院都没什么问题。”
那森单手翻了几页,他点头:“我会跟他说的。但梁老师,还有件事需要咨询您一下。”
梁帆推了把眼镜,笑道:“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