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杰小小年纪还懂得很多道理，他又去试着抱，央金就没那么抗拒了。羊崽趴在他腿上，萨杰顺着羊毛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呀，宠物都会喜欢对他好的人的。”

洛桑反驳：“爱情是雪，你把它拥抱得太紧，它就会化掉。”

萨杰说：“你不抱得紧紧的，那怎么知道那是爱呢？”

两个未成年谈起爱来谈得太认真，结果让旁听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森无奈地摸摸弟弟们的脑袋，说你们收拾收拾进被子吧，毛都没长齐别再爱不爱了，明天还得趁雪停早点回家呢。

结果晚上临睡前，萨杰突然问那森：“大哥。”

“嗯？”

“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没有，”那森说，“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萨杰告诉他：“我听见你和坚赞活佛在谈爱。”

那森听完淡淡地笑了出来，他摸着萨杰的头，小声告诉他：“我好像梦见了我们的爱人。”

萨杰惊讶地张大嘴：“哇。”

他问他的大哥，他们的爱人长什么样，那森告诉他，梦里的记忆已经不太深刻了，可他还记得，那个人长得不像西部人，皮肤是蒸出的奶，笑深了会有浅浅的梨涡，他的眉毛很静，嘴唇很脆，眼睛里是风平浪静的大海，卷浪时也是温热的。

“他很会唱歌，我在梦里听见他的歌声，慢慢朝他走去。然后我想伸手碰他，他就，呼消失了。”

那森吹了口气，萨杰听得津津有味，他这时候已经有些困了，但还是坚持道：“他会喜欢我们这边吗？”

“我不知道，”那森的声音越来越轻，“我希望他会喜欢这片土地，这比喜欢我们更重要，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