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难堪。他希望分道扬镳以后,时誉偶尔想起“项远”这个名字来,伴随而来的是一些正面的关键词,比如做饭好吃、性格温和等等,哪怕在关系定位上觉得他只是个室友也没关系。
他不希望的是,多年后偶然想起项远这个名字时,时誉的第一想法是“那个对我告白的死变态”。
他一丁点这样的险都不想冒,所以什么告白,绝对不在他的计划内。
今天时誉吻了他,本来他只顾着高兴和幸福,现在却有些惶恐起来。
万一......万一时誉起来后记得这件事,感到恶心怎么办?又或者觉得根本无所谓,都是男生亲一口又不会怎么样......?万一他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办?
他甚至有些害怕面对明天醒来的时誉。
大约想得太过悲哀,他忍不住伸手给时誉把眼前的一根发丝拨开,然后不自觉地触碰了一下时誉的脸颊。
因为酒精或者因为闷在被子里睡得正香的关系,那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而项远的手有些凉,所以时誉下意识地往项远手上蹭了蹭,像只不自觉撒娇的小猫。
真的忍不了!
项远心一横,凑过去,可最终还是在自已和对方嘴唇的距离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下了。
他想,他不该这么做,这往小了说叫趁人之危,往大了说叫趁对方失去意识猥亵。
最后,他闭上眼睛,挣扎了一下。
原本在摩挲着时誉脸颊的手撤了回来,横着挡在时誉的嘴唇前,把吻印在了自已的手背上。
仿佛隔着手背亲吻了一般。
他很满意自已想到的这个办法,既满足了自已,又没有真的猥亵,亲完这一下,他就满意地坐在被拿到床边的凳子上,睡起觉来。
四五点的时候,时誉闭着眼睛抽被子,发现被子很重抽不太动,才迷迷瞪瞪睁开眼睛。
这一睁开就清醒了。
项远趴在他的床边,胳膊不小心压住了一块被角,所以他才拖不动。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脑子却转的真快。
记忆中最后的片段是一个有些莽撞的吻自已主动的。不知道是做梦还是他真的在车上主动吻了项远。
卧室开着一盏柔和的小灯,但因为时誉躺着、项远又把头侧向另一边的关系,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嘴唇情况,也就没法判断到底是做梦还是现实。
时誉本来特别紧张,怕弄醒了项远,又觉得对方这么睡不舒服,纠结了一下,还是觉得让他睡得舒服好点儿,平日里项远太忙了,至少要保证他充足舒适的睡眠。
操碎了心的时誉轻手轻脚地下床,连拖鞋都没踩。
他先是凑过去观察了一下项远的嘴唇,感觉好像有一小块有点儿破皮,像是被他用牙齿撞的,于是心里大概有了点数。
他就说嘛,做梦不会有那么真实的触感。
时誉喜滋滋地凑过去,在项远的唇角亲了一下,然后才开始试着把项远弄到床上。
虽然他俩身高差的不多,但项远要比时誉更壮一些,再加上时誉其实没想把他弄醒,动作要轻,便很是困难。
好在没多久,项远就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听起来有点性感:“时誉?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