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擦黑,拂面而来的风中夹着清凉的湿气,茫茫夜幕中唯见酒楼灯火通明。

下车后,黄佑树到前方开路,纪轻舟走在解予安的左侧,单手扶着他的小臂,适当地引导方向,避开人流。

状元楼听名?字似是?纯中式的酒楼,外层的建筑却是?西洋风的砖石构造,唯独那?朱漆的大门与写着金字的牌匾透着古朴气势。

“生意很兴隆啊,这是?家什么菜馆?”望着酒楼门口络绎不绝的宾客,纪轻舟询问了身边人一句。

“邱文信提议的,新开的宁波菜馆。”难得的,解予安不夹带任何冷嘲热讽地给予了回应。

纪轻舟扭头看了他两眼,心道这家伙表面瞧着镇定,实际作为一个盲人出?入在这种人流繁忙的场所,难免有些紧张吧?

“宁波菜,我还真没怎么吃过……”

纪轻舟带着他到酒楼门口阶梯前,刚要提醒他前面有两个台阶,一道精神气十足的高亢男声传入耳际。

“元哥!终于大驾光临了,我在门口等?好一会儿了,大家都到了,就差你俩了!”

纪轻舟闻声抬眸,便见一穿着闪亮绸子长?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瘦青年满面快意地小跑过来,二话不说握着解予安的右胳膊肘要扶他上阶梯。

解予安面无表情?地将手臂挣脱出?来,挥动手杖抽打了两下他的腿,不客气地示意对方让开。

这小子被打了竟也毫不生气,避开身子时依旧笑嘻嘻地龇着个大白?牙,提醒道:“小心小心,这有俩台阶,可别摔了!”

待解予安走上楼梯,对方一转眼盯着纪轻舟道:“纪云倾,好久不见,哦不对,现在是?不是?得叫你纪轻舟啊,元哥说你改名?了!”

纪轻舟视线在对方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分短发和肤色黧黑的面孔上转悠了几秒,问:“你是?骆少?”

“这是?演哪出?,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