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良嬉眨了眨眼道:“内页的编排校对都?已结束了,本打算明日就送去印刷的,你得赶紧吧?”
“对哦,”纪轻舟险些忘了这事,临时安排道,“那明天上?午吧。”
他说着?,就转头朝一旁的秘书嘱咐道:“景含,帮我排一下,明天上?午去华亮印刷所。”
“好的。”季景含已习惯了他临时想起某事,吩咐他添加行程的行为。
记录行程的笔记本就摊开放置在桌面上?,他直接往上?记了一笔,准备下了班回家后,再仔细地调整时间安排。
“看你这忙得……行吧,上?课要紧。”解良嬉将照片放回了文件袋,这时又从?袋子中取出两个小相框放在了他桌面上?:“对了,还?有这两张,我特意洗出来给你的。”
纪轻舟抬眼一瞧,不禁眸光微亮。
这两张相片,一张是那日拍摄杂志封面结束,他和施玄曼坐在沙发上?沟通杂志细节时,被人拍下的一张合影。
另一张则是最初拿到新相机时,他给解予安和骆明煊拍的那张练手之作?。
六寸大的相框内,两个修长挺俊的青年站在楼梯扶手旁。
一个穿着?深色衬衫,领口不羁地敞开着?,手举着?糖葫芦串,咧着?嘴翘着?单边的唇角,笑容爽朗中带着?一丝潇洒。
另一个衣着?整齐、身姿挺拔,提着?食盒,却不影响他矜贵的气质,沉静的双眸状似专注地看着?镜头,又像正凝望着?镜头后方之人,唇边挂着?浅淡柔和的笑意。
尽管才分离半个多月,时不时也能收到解予安的寄信,但文字的交流到底不比画面带来的冲击。
光是看见这张照片,纪轻舟回想起那时的欢快光景,心底的思念又难以自控地滋长起来。
“啧啧,眼睛都?看直了,我这堂弟是有几分姿色,也不值得你这般入神地盯着?他瞧吧?”
解良嬉故意用着?嬉笑的口吻调侃,打断了他的思绪。
见纪轻舟回过神来,便又说道:“还?有一张我们所有人的合影,拍摄结束时照的那张,你记得吧?我让照相馆洗了张大的,放在楼下的书柜上?了,你等会?儿下楼可以去看看。”
“好,谢谢良嬉姐。”纪轻舟将两个相框立在了笔筒旁,抬头朝着?解良嬉漾开温顺笑意道:“还?准备了相框,真贴心。”
解良嬉被他明媚无垢的笑容晃了下心神,半开玩笑地说道:“别对我露出这种蛊惑人心的笑容,元元如今不在这,我可保不准会?不会?对你下手。”
纪轻舟皱了皱鼻子,评价:“这种玩笑吧,得趁解元宝在的时候开才有意思。”
“那我便不敢了,他那较真的性子,可是真会?把我视为眼中钉的。”
解良嬉微笑说罢,扬了扬脖子将垂落胸前的头发拂到肩后,接着?就拿着?文件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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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三?点?,忙完了工作?室的活儿后,纪轻舟坐上?了阿佑开的汽车,前去学校上?课。
女子裁缝学校,建在南市老城厢西大门?街的一条弄堂内,地处华界。
这学校距离他工作?室的位置其实并不远,但因老城道路复杂,过去也要半个多钟头。
路途中,纪轻舟就趁着?空闲时间,从?包里拿出了备课本,看着?提前一周准备的教案,暗自在心里演练着?第一课的教学过程。
虽然泰勒先生成立这所学校,主要是为了传授他的裁缝技艺,培养更多的裁缝学徒,但毕竟是一所女学校,同样也做新式教育。
除了添加了与?裁缝相关的学科以外,国文、数学、博物?、外国语之类的课程都?有,和别的女学校是一样的。
不过由于?所招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