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 风和日丽,蓝天湛湛。

今日是工作室正式开张的日子,纪轻舟虽说约了朋友准备搞个小茶话会, 但时间约的是下午,所以并不?着急。

难得不?用?上班,他就多赖了会儿床,分明七八点钟就醒了, 愣是躺到了九点出头才起床。

而?此时解予安已经跟个大爷似的捧着茶杯坐在沙发?上晒太阳了。

“太热了,你不?觉得热吗?”纪轻舟撑着胳膊坐起身,曲着腿将薄被?踹到了另一半床上。

感受到一旁电扇吹来的凉风从脖颈与膝下轻轻拂过, 方觉几分神清气爽。

“将你的厚床垫撤了便不?热了。”解予安没什么语气地?回了句。

“那怎么行?, 我这硬骨头可?睡不?了你的硬床板……

“干脆今晚叫阿佑给我们换个席子吧,你也别跟我划分界限了,咱们就铺一层厚点的床垫, 再铺一张凉席, 这样硬的有了, 软的也有了,怎么样?”

自然不?怎么样, 这和硬床完全是两个概念……

解予安心里这样想着,动了动唇, 却没有开口。

纪轻舟于是就将他的沉默当成了赞同。

随即, 他翻身下床,正要去?盥洗室洗漱, 房间门倏然被?“砰砰”拍响, 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纪轻舟眉心一跳。

这动静绝不?可?能是黄佑树发?出来的,打扫的佣人?也不?会敲得这样用?力?。

“谁啊?”纪轻舟冲门口喊了一句,理了理睡衣的衣襟, 走到门边开了房门,接着就对上了一张歪嘴笑脸。

骆明煊穿着一件轻薄的丝质长衫,手?里拿着把折扇,笑容洋溢地?站在门外。

他一身中式的打扮,头上却戴了顶米白色的巴拿马帽,中西结合的打扮居然还挺有绅士风范。

“大清早的敲什么房门,懂不?懂礼貌?”一见是他,纪轻舟神经就放松了下来,倚在门旁懒洋洋道。

“这还早?不?是你说的,要在工作室搞个文艺沙龙吗?我这都吃完早饭,去?了趟沪报馆把信哥儿和袁兄给接来了,结果到了解公馆一瞧,你居然还没起床?”

“什么文艺沙龙,朋友聚会而?已,况且我说的是中午,谁让你十点不?到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