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宋胡乱地抬起一边眼睛,浑浑噩噩,看不清到底是谁。钝刀高潮了,又是在深夜里。他的腮边生出细密粗糙的鳞片,落在程宋眼角的嘴唇却非常柔软。
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徒不合时宜的温柔。
程宋偏过头,像抓一根浪潮里救命的稻草一样,想抓住钝刀。在虫母的潜意识里,被满足的虫子总是显得比不满足的虫子要安全得多。
但是他摸了个空。
谢迟伸出两根指头,夹住程宋的两腮,占有欲望十足地,把虫母的脸又掰了回来。
“妈妈,”
谢迟说:“你在看谁?”
于是他又一头沉进水里。那根在喉间捣弄的性器粗壮坚硬,程宋的舌头无处躲藏,因为过多含吮的动作而变得有些红肿,一下又一下瑟缩地舔舐在谢迟性器的柱身上,有点像是试图减缓疼痛。但这只能让谢迟更加兴奋,他眼睛发红,一只手背在身后,说不清是羞耻还是愉悦,紧紧地掐住了自己的衣角。
“也多看看我吧。”
谢迟轻声说着。
贪心的虫子永远都不会满足的,就算是已经备受宠爱了也不能停下泛滥的欲望,过于浓重的欲望和贪婪就会像是虫子居住的地底永不见天日的昏暗,只要稍微失去防备,对着他们露出一星半点要软化的迹象,他们就会更加紧迫地跟随上来,然后索取更多、更多,永无止境,直到把虫母拖拽进只有他们的深渊里,变成在深渊里一个受难的可怜的神明。
作茧自缚,自作自受。
公众号+xytw1011 整理制作 ?2020-11-20 16:58:30
甜梦
江雪独自在自己的房间里踱步。
玫瑰星的气候比起地球来说恶劣太多了,江雪虽然是虫子,但习惯了温暖潮湿的环境,在玫瑰星就有些坐不住,站起来又一次地去捏那一面锁。太过分了,时绮临走前特意还把门反锁上,给他在桌子上留了一沓厚厚的虫族历史学,美其名曰“虫族的崛起就是从学习行为的模仿开始的,作为新生代虫族江雪你也一定要有这样高度的觉悟啊”,其实就是防止他打断他们和虫母的夜生活,冠冕堂皇,时绮一贯的做派。但虫子的五感多敏锐,程宋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哭音,还是透过房间的墙壁传来。
落在书本上的手指变得迟钝,嗅觉却前所未有地灵敏,企图在空气中捕获虫母身上的味道。
江雪好像被勾起来了一点点存在在回忆里的零碎印象,其实虫子并不擅长使用回忆和思维的重构,但江雪就是能记起来那一天,他假装在写作业,实际上眼睛却并不听话地朝那一边看过去,就在那里,时绮抱着虫母求欢,但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虫母的声音变得嘶哑又黏糊,承受不住,化成蜜,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发情虫母的味道太浓重,几乎遮盖掉高级虫子腥臊得有些过度的性味。高级虫子在交配的时候,会释放驱逐同类的气息,但贪婪的虫母却把那些性味都吃到肚子里,反哺出更甜腻的与生育相关联的香味。
那是最初的一条河流的气息。在虫族的某些传说当中有说过,第一只虫子,就诞生在一条细腻的河流边上,那时候的玫瑰星还不像现在这样干旱恶劣,他爬起来,爬到河流的身上,闻到水,空气,泥土,一切有关生命的气息。
一直以来,都有朝圣的虫子企图在玫瑰星寻找这条初始河流的痕迹,但都是众说纷纭,没有定论。后来一个学者提出了新的思路,记载里描述的那面孕育生命的河流,形态模糊,或许并不是真正的河流,更像是一只被叫做河流的虫母。虫母孕育了他的孩子,孩子又和虫母孕育再下一代的虫子。在孩子们的眼里,虫母也许就是代表着生命的河流的具象。
这他妈是哪个学者提出来的破理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