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之有些烦躁地侧了侧身体，正好瞥见陆和尘电脑屏幕的光源，照在他的脸上。

他的表情认真专注，或许是担心弄出噪音，手指敲击键盘的速度放慢了许多。

苏槐之想起晚上与黎清月的对话，又感觉脸颊有些发热。

她没有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也不知道他的想法，于是只能漫无目地想东想西，然后在轻轻的敲击键盘的声音中，并不舒服地沉沉睡了过去。

深夜，陆和尘合上电脑，揉了揉发酸的脖子。

他侧过头，发现苏槐之身上盖的被子滑了下来，于是伸手，帮她将被子拉好，他稍稍往前，凑近了些许，看见她眼底的黑眼圈和在睡梦中依旧紧蹙的眉头，心疼地用指背虚虚地轻抚了一下她的侧脸。

然后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叹了口气。

“晚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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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洒进屋里，在一片温柔的晨光中，橘黄色太阳从天的边缘缓缓升起，空气中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远处的建筑只能看见一层若隐若现的轮廓。

苏槐之睡醒的时候，苏在水已经被护士推出去晒太阳了。

病床的一旁留着一份还温热的早餐，以及一张便利贴。

【早餐趁热吃，我去上班了，下午回北浔：-）】

手机上，还有黎清月早上发来的消息，在昨晚苏槐之告诉她自己晚上不回去之后，黎清月就对苏槐之能否舒服地度过这一晚表示怀疑与担心。

苏槐之拿起手机，一边吃早饭，一边给黎清月回了消息。

【苏槐之：醒了。】

黎清月回复很快，好像就盯着手机等回复一样。

【黎清月：睡得怎么样？】

【苏槐之：腰酸脖子酸，浑身要散架了】

【黎清月：哎，我昨天也没睡好，一直陪着你外婆，今天她无论说什么也一定要过来】

【苏槐之：行吧，那你接她过来？然后我回去？】

【黎清月：okok】

【黎清月：不好意思哈，好多我都不懂，帮不上什么忙】

【苏槐之：抱抱.jpg 你能陪着我就最好啦】

发完消息后，黎清月没有回复，而是直接给苏槐之打了个电话。

苏槐之接起电话后，黎清月压低声音问：“你外公还在睡吗？”

“他被护士推出去散步了。”苏槐之回答。

“这样啊。”黎清月说完，嘿嘿地笑了声，邀功般地说，“昨天我做得好吧，直接让陆和尘去找你。”

“做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做了。”苏槐之说。

“为什么啊？”

“这发展速度跟坐火箭差不多了吧，哪有人几个小时前刚刚明白心意，然后立马开始行动的？”

“有啊，以前的你不就是这样的？”黎清月沉声模仿着苏槐之，“他好帅啊，我他妈一个月必追到他。”

苏槐之：“……”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黎清月的语气正经了一些，“你外婆来了，我把电话给她，你俩聊一聊。”

周春花接过电话，连说话的声音听上去，都憔悴了几分。

尽管苏槐之已经让黎清月帮忙传达苏在水没有大碍的消息，但她依旧提醒吊胆，担心了一整个晚上。

苏槐之又将苏在水的情况说了一遍，柔声安慰周春花，让她不要担心。

和周春花聊了半个多小时候，出去散步的苏在水回来了，还提着从医院食堂买的豆浆油条包子，笑着朝苏槐之晃了晃。

“你啥时候去买的早餐啊？我出门的时候你还睡得贼香呢。”苏在水打开塑料袋，嗅了嗅飘出来的香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