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给了钱,让我帮忙找个地儿住嘛。”
“然后就盯上我家的民宿了?”苏槐之走到蔡全贵的车旁,将手电筒凑近了些,“原来不是鸡啊,那让我看看是哪个倒霉蛋。”
蔡全贵运货的电摩托是最简单的那种款式,前面是一排只能挤着两个人的牛皮座位,后面有一块空地方围着一圈金属栏杆,里面可以装一些货物,只是没有顶棚,呈开放式,所有的东西一路都要遭受风吹雨打。
因此苏槐之打着手电筒,随意地在那漆黑的一团上转了几圈,目光就猝不及防地与一双眼睛相撞。
陆和尘曲着腿,微微躬身,双手交握地垂在胸前,坐姿看着有些乖,在光照过来时,就抬起眼,静静地看着苏槐之,随后又很快垂下头。
苏槐之:“……”
或许是酒醉未醒,或许是有了先前的心理铺垫。
苏槐之竟然十分冷静地关了手电筒,在一片昏暗中揉了揉眼,再重新打开手电。
陆和尘:“……”
蔡全贵奇怪地侧过头,问:“咋了,看见鬼了。”
“看见了比鬼还可怕的东西。”
苏槐之的呼吸急促了几分,攥着手电的手骨节隐隐泛白,而另一只垂下的手躲在后背,紧紧握成了拳。
她在昏暗中飞快地眨眼,努力将涌上来的潮湿压下。
不久前在告白井边上那一番惊天动地的言语开始自动在她的脑海中放映,每一帧都格外清晰,无法暂停和退出。
生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算了,还是不知道为好。
“你要去山里?”
反观陆和尘,就显得淡然许多,他从车上跳下来,对苏槐之说:“我和你一起。”
“你认识路吗,我才不要最后要捡两个人回去。”
“不是有你吗?”陆和尘望着苏槐之,说得诚恳又认真,他朝蔡全贵挥挥手,“蔡大哥你就送我到这儿吧,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