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之觉得自己一会儿被浸在青绿色的梅子里,一会儿又抱着一坛酒,举杯邀明月,石板路上落下三个孤独的影子。
喝完酒,她晃晃脑袋站起来,头顶的月好像在不断地移动,引着苏槐之去另一个方向。
苏槐之就这么跟着月亮,沿着小路,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告白井边。
此时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游客都回了住处吃晚饭,远处飘起袅袅炊烟,锅勺碰撞的叮当声与嬉笑撞在一起。
她在告白井边缓缓蹲下,伸出胳膊想要触碰清凉的井水,却只抓住了破碎的月光。
“陆和尘啊。”
苏槐之动了动喉咙,吐出了这个在心中尘封已久的名字。
“都说对着告白井喊出喜欢的人的名字,将来就能和他在一起。”
苏槐之醉醺醺地轻声说:“我以前跟你说,我不信这些,只信握在手里的东西。”
随后,她轻笑了一声,像是在自嘲:“可惜没了‘喜欢’这个前提,再怎么虔诚,也等不到美好的结局了吧。”
苏槐之在井边坐了半个小时,最后感觉有些冷了,才站起来,缓缓下山,回了家。
刚一进门,早上来的三个女孩子就只剩下了两人,她们一脸着急地找过来,对苏槐之说:“安安不见了!”
“怎么回事?”
苏槐之给她们两人倒了水,示意她们慢慢说。
孙真真回忆说:“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安安说要去找告白井,但我说快要天黑了,提议明天再去,结果她不同意,说晚上拍出来的视频才有氛围感。”
“我也是跟她这么说的。”另一个女孩叫段如月,她接着孙真真的的话说,“然后她觉得我们两个人都不愿意陪她,说我们没有团队精神,有些生气地一个人出门了。”
“我们以为她只是赌气,过一会儿就会回来,可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们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打不通,后来直接关机了。”
苏槐之点点头,安抚道:“后山的路弯弯绕绕的,信号也不好,她可能不小心迷路了。别担心,那条路上可以遇到很多本地人,应该不会出事的。”
随后,她站起来,拿了一件外套穿上,对两人说:“不过以防万一,我去山上找她,你们就安心待在这里,要是她回来了,就给我打电话。”
“嗯。”
说完,苏槐之在背包里装上手电筒、水、饼干和急救医疗包,挎着包小跑着出了门。
此时的天逐渐暗了的下来,田埂间泥泞的小路被蒙上了一层浅紫色的薄纱。
苏槐之走了几分钟,正好碰到了村西拉货的蔡全贵,他骑着电摩托,一颠一颠的,后面车厢里黑乎乎的一团,看着像是新拉的货。
“哎小苏,这么晚去哪儿呢?”蔡全贵眼神好,远远看见苏槐之,停下车喊道。
苏槐之抬高声音回答:“有个小女孩在山里迷路了,我去找找。”
“去告白井的那条路?”蔡全贵将车开过来,奇怪地说,“那条路亮堂得很,人也多,怎么会迷路?”
苏槐之蹙着眉,摇了摇头,“我刚从那儿回来,也没见着人,我担心她往别的方向去了。”
“哎呦,那可不得了,再往后一点的那片山头没什么人去过,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谁也不知道。”
“所以我才要过去找找,不过你今天怎么废话这么多?”苏槐之看着蔡全贵,挑了挑眉问。
突然,她听见车厢传来嘭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金属栏杆,接着是一阵慌乱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今天进货的鸡还挺活泼。”苏槐之调侃着说。
蔡全贵尴尬地笑笑,摸了摸后脑勺,说:“不不,我这是拉货回来的时候碰到个游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