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后院。

夜空之下,松柏成阴,幽浓的树荫之下是座孤坟,竖着一座小小的墓碑。

群青立在这碑前,风动裙带,有洛神之姿。旋即她俯下身,用自己随身带的素帕仔细擦拭这块碑。

“娘子在干嘛?”

“过来借宿,哪有不拜主人之理。”群青边擦边道。

陆华亭立在她身边,似要说话,群青于鬼神之事一向慎重,生怕他说出什么轻浮之语,“嘘”了一声,他便闭上了嘴。

下一刻,群青擦出了立碑人的姓名,“陆华亭”三字鲜红如血,赫然排列其上。

群青震悚,再一擦,看清“慈母”二字,头皮发麻,赫然转头望向陆华亭:“这是你家?”

再看这破败屋宇,早已人去楼空。难怪他推门取物,轻车熟路,原来自己就是主人。

陆华亭接过她手中素帕,擦净墓碑:“是当时离了怀远的暂住之处。”

他不愿称之为“家”,天地之间,并没有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