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辞是被热醒的,自已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大床上,身上的衣服没有换,手脚的绳子松开了。

这是在哪?

他只记得当时黑衣人将他打晕,陷入黑暗,然后就不记得了。

宋玉辞揉着酸痛的脖子,观察周围环境。

不大的房间装饰简单,大床靠墙,中央放着一张红木圆桌并木凳,便是全部家具,屋内的装置一览无余。四处走动,发现门上了锁,从里面根本打不开,唯一的窗户也是紧闭状态。

搜寻无果,宋玉辞在木凳落座,思考眼下的局势。

根据昏迷前的记忆,他貌似被村民们畏惧不已的祭司大人当作小羊,圈养起来,目的是从他身上取走所谓的‘毛色顺滑’的羊毛。

能受到所有村民们的高度敬仰,祭司定有些真本事,既然有真本事,就不可能不知道他其实是人,而非什么动物。

如果当时他没有看错的话,之前黑衣人的死亡就是车厢里的祭司出的手,只是宋玉辞想不明白,到底有怎么样的本领,竟能隔空取人性命。

喜怒无常,杀人于无形。

若不小心惹怒了那人,准小命不保。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量不要惹怒那位抬手就杀人的祭司,一直苟到和女主相遇,并商量逃跑计划。无论计划如何完美,如何天衣无缝,他们肯定不能成功跑出去。

只要过完重点剧情,至于结局到底是不是分尸,对任务完成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理清完思绪,宋玉辞吐出口浊气。

六月的天很热,屋子内没有通风,闷得慌,穿着短袖短裤都嫌厚,手腕上被绳子勒出的红痕浸泡了汗水,火辣辣的疼。

正当宋玉辞怀疑自已快要被热死的时候,门从外面打开了。

戴着月牙面具的黑衣人端来饭菜走了进来,置于木桌,然后沉默着立在旁边,一言不发。

“这里是哪里?”

...

“我能出去吗?”

...

黑衣人不说话,保持沉默,像个冰冷的木头桩子杵在原地。

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来了个人,却不给一点回应,宋玉辞难免有点心急。

他扮演的炮灰,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村民们万般敬仰的祭司大人,不知剧情会不会因为这点小变故而扭曲了走向,导致任务失败。

打晕他的黑衣人手劲很大,宋玉辞昏迷了半天才醒,一上午没有吃饭,肚子饿得发疼,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又饿又累。

害怕饭菜里被下了药,宋玉辞草草扒了几口,放下碗筷,往门的方向走。

黑衣人伸手拦住他的去路,声音嘶哑:“祭司大人吩咐了,米饭必须全部吃完。”

“吃完,我就能出去了吗?”

“很抱歉,不能。”

宋玉辞有些郁闷,只好在黑衣人的视线里把剩下的白米饭匆匆塞进嘴里,因为速度太快,差点噎住喉咙。

“好了,都吃完了,这下我能出去了吧。”对方不肯松口,他抱着侥幸心理,在言语上设陷阱,诈一诈。

“不能。”

很可惜,被识破了。

黑衣人挡在他身前,不肯退让半分。他身材高大,看起来有一米八五,黑色布料将身体四肢紧紧包裹,健硕而不失美感。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浑身的肌肉,估摸着一拳就能把人干倒在地。

宋玉辞咬了咬唇瓣,不敢硬来,只能转移话题:“裹得这么严实,你...不热吗?”

“...不热。”

不知为何,黑衣人被少年的视线看得有点不太自在,给出僵硬的回答。

虽看不见对方的脸,但那双裸露在外的双手没有浸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