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而神圣。

在众人争吵期间,宋玉辞血液里的药效差不多快代谢完了,他睁开眼,只见原本热闹的集市在一瞬间寂静下来,村民们密密麻麻跪倒一大片,朝着铃铛声的方向,维持着磕头的姿势。

此时天色渐暗,落日擦着远处的山顶,晚霞满天。

金黄的余辉撒落缓缓驶来的马车,为其披了层金衣,远远看去,恍若神仙下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玉辞竟觉得马车周围散发出一股圣洁的气息。

马车的速度不快,众人跪伏着,额头贴着地面,始终不敢抬头,虽不明白为何祭司大人提前回村,但没有人一个有多余的动作,恭敬跪着,生怕冒犯了神使圣颜。

等距离近了些,宋玉辞看得更清楚了。

戴着月牙面具的黑衣人在前面驱使马车方向,车厢外表绘画着神秘符文,在夕阳下闪烁浅浅金光,马车后面跟着两排装扮相同的黑衣人,总共至少三十人。

马蹄踏在水泥路上,不疾不徐的前行,每走过一段距离,两旁跪伏的村民就会齐声高喊‘恭迎祭司大人’。

原来车厢里的人,就是众人十分忌讳的祭司。

宋玉辞见到村民朝圣般虔诚呼喊,有些违和感。

在高速发展的今天,在大山里面的大山仍然存在着落后村落,房子全是木屋,与大城市严重脱节。

大部分村民们都穿着布衣布鞋,留着长长的辫子,封建老气,偶尔能在几个中年人身上看到现代化的痕迹。

都已经是快速发展的新时代了,竟然还会存在跪拜臣服,盲目信仰的现象,要么就是村民们因为落后,没受过教育,要么就是这位祭司大人有真本事。

马蹄声越来越近,宋玉辞被捆住了手脚,只好微微抬头,好奇的视线穿透车厢前面那一层层轻盈飘渺的薄纱,试图一睹真容。

暖风微拂,薄纱掀起梦幻的涟漪,他就这样看着,竟有种头晕目眩的错觉,好似灵魂都要出窍。

宋玉辞看得出神,直到一股具有压迫感的视线探了过来。

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来的,极具危险性。

他回神,正要收回目光,马车前的黑衣人突然转头,锐利吃人的目光如刀剑刺过来,高声呵斥:“大胆莽夫,竟敢冲撞祭司大人车辇。”

“你是哪户人家的?”

宋玉辞自以为自已的动作隐蔽,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了。他低垂眼帘,不说话。

张财狗顺着黑衣人的视线,这才发现是自已新买的小羊闯了祸。

钱已经花出去了,可不能白白浪费,亏了本。

他跪在地上,颤颤巍巍解释:“这是小的才买的小羊,不知道规矩,不懂事,冲撞了祭司大人,望大人有大量,待我领回去,定要亲自教训一顿。”

张财狗左瞧右看确定没人敢抬头,硬着头皮起身,将一沓红票子塞进黑衣人手里,笑得谄媚:“您就行行好,通融通融,绝对没有下次。”

“您也知道,祭司大人他的性子...”

话没说完,黑衣人已经读懂张财狗的弦外之音。

为主子效力是他们的荣幸,但同时也十分畏惧他们的主人。

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若激怒了大人,他们这些随从吃不了兜着走,运气不好的甚至连命都丢了。

黑衣人略加思索便收下贿赂,不耐烦的挥手,装模做样怒道:“行了,下不为例。”他正要扬鞭驱马前行,车厢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何事如此喧哗?”

黑衣人弯腰靠近车帘,视线低垂:“回大人,不过是一只不懂规矩的小羊,不小心拦了路,属下已处理妥当。”

里面沉默了几秒。

“哦,是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