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宁扯着嗓子很不解风情地说,“我都听见你在里面了,还装作不知道不出声不回应,我就当你故意的了啊!”
水声一停。
然后响起一阵更剧烈的,稀里哗啦有人从池子里出来了。
哪怕隔着屏风,也能隐隐绰绰看到后面的情景,幸好水汽足够多,瞿宁即便是看,也只能看到一个非常模糊的身影在池子尽头起身走向放着衣袍的架子,披上了衣裳。
瞿宁还是没动,站在那儿问:“你东奔西走的搞出那么大阵仗,让各大门派都对你忌惮万分,谈之色变,现在终于对合欢宗出手了。说吧,到底想要什么,一口气说完,别再藏着掖着,我没兴趣再胡乱瞎猜了。”
那身影,也就是魔教新魔尊笑了笑,“阿宁,你还是这么急性子。”
小魔尊没叫过瞿宁“阿宁”,日焘龄倒是经常叫。但是这人的声音不像日焘龄,也不完全像小魔尊,倒像两人声线的结合体。
至于话的具体内容嘛……不是小魔尊也不是日焘龄会说得出来的话。
瞿宁心里默默叹气,应付完外面那个,又要应付一个新的性格吗?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迷上这种分身扮演的把戏的?
他明明可以在一早确认了自已的猜测的时候就揭穿对方,结果一拖再拖,拖成了现在这个情况也还没拆穿。瞿宁自已都说不上来自已在想什么。
新魔尊说:“我的条件,已经让你的副宗主带回去了,他没有告诉你吗?”
浴池旁有躺椅,有美酒和灵果,披了衣服的新魔尊没有越过屏风和瞿宁相见,而是一直待在屏风那侧,给自已斟了杯酒,一边喝,一边隔着屏风和瞿宁说话。
双方保持着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不主动捅破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