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磨蹭到十一点多才散,烟酒满身,同事帮忙叫的代驾也到了,苏南一甩手就直接跨进后座瘫着,胡乱扯了扯系得死紧的领带,衬衫也松松垮垮,被灌得太多脑子昏昏沉沉。
酒劲上头,下车时步伐已不稳,跌跌撞撞东倒西歪,还是代驾忙不迭拽住才没落个狗吃屎的狼狈样。
正所谓“钱难挣,屎难吃”。
苏南摆摆手表示无事,接过车钥匙塞进兜里就晃晃悠悠往家走,电梯到达楼层开门的一瞬间,入眼漆黑跟往常有些许不同,若是平时他能立刻察觉,但如今烂醉如泥,警惕性也下降了不少。
好不容易摸索着找到自已房门了,猫到门锁,凭肌肉记忆按着密码,一打开门,也没开灯,苏南大咧咧地踢踏着往里走去,后脚跟一甩,鞋子骨碌碌地飞了老远,东一只西一只。
苏南刚走到沙发前,咔嗒一声就被用力拽着坐到沙发上了,苏南惊得瞪圆了眼,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对方就先开口了:“怎么喝这么多呀?”
“小言?”
“是我。你说今晚见完客户你会早点回来,要过来这边等着。”沙发背景墙上的钟表不停地走着,可苏南还是不见回来,发了消息也没回,言灿森就只好窝在沙发等着。
苏南看了看手机提醒栏,有好几条言灿森的留言。最新的一条消息:“是不是喝多了,发个定位,我去接你?”
“不好意思,晚上一直在谈工作,没注意手机,还有那个客户太能喝了……”
“知道啰,不过身体最重要,我给你做了醒酒汤,我去端过来。”
言灿森站立起身去拿醒酒汤,苏南用小拇指勾了勾言灿森的小拇指,脸还贴在言灿森手上,醉醺醺地说着:“老板,来两块钱番茄味的。”
苏南颤微微地站了起来,他很调皮,他用胡渣掠过言灿森的唇,摩擦着耳朵,手也不老实地在男孩身上游走。昏暗的房间里,言灿森像个找到灵魂的器官,被整个激情场景所刺激的一种癫狂尤然而生。苏南把言灿森推倒在沙发上,俨然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忽然啪地一下倒在了对方身上。
言灿森知道,看来苏南这次真是喝醉了。
已是凌晨时分,言灿森简单帮苏南擦拭了一下身子,就没再折腾他了,让他好好睡觉了。
可言灿森有点睡不着,起身从酒柜里拿了瓶酒,在镜子前摇晃着红酒杯,然后开始和镜子里的男孩对话。
“我要不要搬过来住?”
“苏南都提了好几次,搬过来就行啰。”
“我想着或许对我和他而言,距离产生美,一点点的适当距离可能会让我俩更长久,每天都见面,我怕会容易出问题。”
“每个人在不同的时期,状态都是不同的。有些小摩擦也无妨啰,毕竟生活在一起才能更好地看清彼此的方方面面。再说,你不是也受够那个臭烘烘的地方了吗?”
“我是想逃离那里,可我有点害怕搬过来我会控制不住自已的感情,演变成急流勇进,会让苏南招架不住忍不住逃离……”
很明显,言灿森正值青春年少,他的感情很炽热。
苏南断断续续的鼾声传进言灿森的耳朵里,让他提前结束了这场自言自语的对话。
言灿森想着还是早点抽空搬过去。
此刻,有人也是辗转反侧,深夜难以入眠,他拿起手机,敲打着键盘:“时哥,我时常会反思,为什么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
这个给陆时发送微信消息的是陆时多年的铁粉,他叫齐恒。在陆时上大学刚做账号那会,他就是陆时的粉丝了,后面彼此加了微信,也见过几次,知道彼此的性取向。
次日,陆时上完课,看到消息,就回复了:“你喜欢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