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宋沐白加重力道,手指猛一使劲,顿觉指腹刺痛了一下,他皱了下眉,看到一些液体从指缝流了出来,滴在陆恪言的手背上,应该是烫伤的手指起了水泡,被他刚一用力挤破了,他刚想为他擦净手背,陆恪言却突然坐直身体,攥住他的手拉到眼前,看到宋沐白中指和食指起了两个大水泡,食指的水泡已经烂了,向外流着水,他眼神严肃,声音低声问他,“怎么弄的?”
宋沐白被他过于肃然的表情吓到了,挣动下手反被对方更紧地攥住,他不露声色地回答,“被锅盖烫的,没关系,会自动修复。”
陆恪言没言语,冷着脸,又黑又深的眼眸沉静地盯着他。
明知道手烫伤了还泡在热水桶里为他按摩了那么久,究竟图什么?
他的眼神太过复杂,宋沐白无法猜透其中深意,再这么被他看下去,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呆滞地移开视线,看着他的手,机械地问他,“还按吗?”
“不按了,”陆恪言用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打给管家让对方送来烫伤药,宋沐白急忙小声说:“不用涂药,过两天就好了。”
陆恪言瞪了他一眼,充耳不闻,并催促尽快送来,随即挂了电话。
他快速抬起脚,未及擦脚,直接穿上拖鞋,拽着宋沐白的手腕将他拉起,箭步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为他冲洗双手。
宋沐白被他圈在两臂之间,后背贴着他的胸口,铿锵有力的心跳震着他的脊背。两个身体散发出同一种沐浴液的香气,相互交融纠缠,不分彼此。陆恪言的下巴若即若离地擦着他耳尖,眼眸低垂,细致地为他冲洗烫伤的手指,好似完全忘了怀里的“人”不过是毫无知觉的机器人,即便烫伤也不会痛更无需烫伤药。
宋沐白余光看到盥洗台上镜中的两人,姿势亲昵,仿若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宋沐白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声音如雷,似要与贴着脊背上的心脏一争高下,为什么感觉陆恪言的心跳比刚才更快了?他侧目瞄了眼耳旁的男人,男人侧脸线条流畅优美,鼻梁如挺立的山峰,温柔如吹风拂绿水的江南山水画,冷峻如傲立雪中高不可攀的北国雪峰。
“看什么?”陆恪言突然开口,悠扬低沉的嗓音在耳边炸开。
宋沐白耳尖发热,呼吸一紧,眨了下眼睛,移开目光,抽开自已的手,如避蛇蝎般地退开了一步,紧着嗓子说:“可以了。”
“没事的,我感觉不到痛的。”
陆恪言看了几秒,未置可否地说了句,“是吗?”
声音听起来好似有些气恼,他霍然扬起了手臂,宋沐白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脖子,正在此时,门铃响了,天降救星。宋沐白松了口气,快速地说:“我去开门。”一个转身出了洗手间,脚步急切,如身后跟着索命的黑白无常。
陆恪言放下手臂,无可奈何地笑了下。
宋沐白脑子里一团乱,各种疑惑和思绪像缠绕难解的线团,理不清,看不明,毫无头绪。
打开门是管家,送来了一个药箱,管家关切地问他陆先生烫伤严重吗,宋沐白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感觉怎么回答都有些奇怪,客厅里突然传来陆恪言的冷淡的声音,“药箱给他,没什么事。”
管家恭敬地应了一声,把药箱交给宋沐白,而后离开。
宋沐白拎着药箱慢吞吞地走向他,纠结涂还是不涂,陆恪言从他手里接过药箱,打开,里面好几盒烫伤药膏,还有各种消毒水消炎药和纱布,他仔细地看了一遍烫伤药膏的说明,选了一盒中药成分的,拧开盖子递给宋沐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按时涂。”
宋沐白不知他为何那么凶,抿着唇,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眼神像个可怜无辜的小狗,陆恪言缓了口气,“不是和人类皮肤无异?涂药好的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