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够的话,第二日动作总是慢慢的,说话也温吞,像是冬天里难得的阳光,并不刺目,但总是暖洋洋的。

周黎被她暖烘烘的样子瞧得心头一软,她还要说什么,可瞧见司年的哈欠连天,又咽了回去。

她又轻又快地出了口气,“也罢,那你一会儿饿了叫他们再去做,朕一会儿要去御书房听崔师傅讲学,下午在御书房见大臣、批折子,中午你自己吃,雪天路滑,别出去走动了。”

司年一一应了,又缩回温暖的被褥里补觉。

她一觉睡到了晌午,这在兰院都不曾有过。

不过周黎似乎可着劲儿的把她往“没规矩”上带,司年越是不守规矩、越是“目中无上”,周黎就越是满意、越是宠溺她爱看司年在她面前撒野,甚至是推着司年去打破常规。

每当那时,周黎看着司年的目光,就像是看着挥舞着爪子的、伶俐的猫儿。司年也如她所愿的越来越放肆。

晌午吃饭的时候,新来的大太监王顺“不经意”提起,今早那碗面是周黎亲自做的,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好容易成功。

几乎是王顺话音刚落,周黎就从外头进来。

她应当是没听见王顺的话,一进来就坐到了司年身边。

“崔师傅今日散学的早,瞧着距下午那些大臣们来,还有些时间呢,朕就赶回来了,你这是吃的什么?”

“还是御膳房照着太医给的食补方子制的,陛下想吃什么,叫他们再去添?”

“不用了,看着挺好。”周黎在吃这方面,是真的不挑,她在司年面前也没有吃相,服侍的太监一走,周黎就原形毕露,司年那一口还没嚼完,她就已经下去了半碗的米饭。

司年拿帕子按了按唇角,“陛下很饿?”

周黎的话含糊不清,“崔师傅的课太磨人,早上吃的那些,都不够应付崔先生一篇文章的!”

司年抬眸瞧着她,“两碗面也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