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地道,“你当初接她入宫来住,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黎回到乾清宫时,小太监正在为给司年喂药的事发愁。

司年病着,又没醒,对那苦涩的汤药第一反应就是躲。

一碗药洒了大半,好容易进了嘴的,又被她吐了出来。

小太监快被急哭了。

皇帝对司年的宠爱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人还在气头上,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皇帝的霉头,可偏偏他连这点事都做不来。

小太监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忽然听见周黎在他身后道,“把药给我吧。”

小太监被吓得一抖,回过头,周黎已经从他手里接过了碗盏。

没有训斥、没有处罚、甚至连生气都没有。

小太监脚底飘飘忽忽地出去了,屋内,周黎坐在了司年身后,她让司年靠在自己身上,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勺。

可换了人、换了姿势,也依旧换不了那汤药苦涩的味道,司年还是躲,甚至无意识的挥手去拦。

她险些把那碗汤药挥落在地,周黎便用锦被将她的双手都困住了,司年挣脱不开,甚至微微有些哽咽。

她偏过头,额头抵着周黎的下巴,模模糊糊地喊“阿狸”。

周黎喉头一酸,她舔了舔唇,低头吻在司年头顶,“阿狸在,小姐,阿狸永远都在。”

今晚跌宕的情绪让周黎一身疲累,只有在司年面前,她的情绪才得以松懈下来。

她忽然怀念起之前扑在小姐膝上撒娇的日子,她怀念从前那样坐在司年脚下、仰望她的安心,她在司年面前,就像是一只调皮的狸猫,但没关系,小姐的脾气一向很好,小姐也很喜欢狸猫。

但现在,她变成了一头巨大虎,她没法把自己再蜷缩进司年的怀里,那些让她自觉骄傲的强大,一步步变成了难以回去的伤疤。

周黎快速的眨眨眼,“小姐不舒服,阿狸喂小姐喝药好不好?”

她的话并没有让昏迷中的司年安静下来,这不是阿狸的声音,是周黎的声音,这声音甚至惹得司年低低啜泣起来,她还是哭着叫“阿狸”。

那一声声的“阿狸”让周黎心碎,手里滚烫的汤药渐渐的冷下去,周黎深吸了口气,将司年躺平躺好,而后就着玉碗灌了一口,俯身对着司年的唇深深吻上去。

最后一口汤药喂下,司年柔软温热的唇瓣让周黎忍不住加深这个吻,口腔里的苦涩压不过甘甜,炽热的温度让周黎将司年拥得很紧。

半晌,周黎稍稍抬头,她眸色深深,抬指勾掉了唇间银丝,手掌顺势落在司年脸颊,两人依旧呼吸可闻,她伸出舌尖,勾了一下司年嫣红的唇珠。

死就死吧!

作者有话说:

题目出自蔡伸

周黎:就在我以为司年死了的那一刻,我连我俩以后埋哪儿都想好了,结果你告诉我她是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