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下,颤抖的睫毛给她带了来漫无边际的瘙痒,为了抵抗这波洪流,阿狸不得不用力绷紧了手掌。

手背的掌骨清晰浮现,像是一条条通向欲/望的汇总,它们在手腕处相交,近在咫尺的,是连接心跳的脉搏。

不知是谁的呼吸最先乱了, 司年在漫长的黑暗和寂静感到不安, 她松开了阿狸的前襟,转而拉下了阿狸挡在眉眼处的手掌。

手掌移开,司年那双像是笼着一团雾气的波光粼粼被暴露出来,在这处处赤红粘腻的光景里, 她像是误入歧途的鹿,外面忽然掀起的叫好声像是来自狼群的欢呼,他们吓得司年一个瑟缩,她却还强撑着官宦子弟的体面。

这体面是不能让别人发现她的身份, 但此情此景, 这点软肋坚持俨然成了猎人的武器!

阿狸看着司年微微泛红的眼眶。

那双眼睛会说话, 它们正无声、无辜、又无比可怜地, 向她询问萧晏修是否还在。

阿狸落在司年唇瓣的手指滑到了唇角,她回头瞧了眼飘飘荡荡的卷帘和空无一人的走廊。

显然,以司年的角度,是瞧不见这些的,而她也没有告诉她的打算。

阿狸反手握着司年的手掌,将她牵到了自己的手背。

司年略作迟疑,便明白了阿狸的用意,她伸出两只手将阿狸环抱住,手心的灼热温度就顺着衣衫落在阿狸后背。

更准确的说,是后心。

那点炽热从后往前,点燃了阿狸的心脏,让她烫得全身都随之一颤,她深深地俯下/身去,鼻尖贴着司年的耳廓一路向上,她将唇鼻都埋进司年整齐束起的发里,深深吸了口气。

阿狸瞧见司年冠上的发簪,那是支笔直纤细的铜簪,只在簪头缀了颗圆润的碧色玉珠。

玉珠莹润幽幽,却又像森森鬼火,微微颤动着,勾引着人的欲/念、野心,和贪婪。

阿狸毫无知觉的被勾/引,她将司年拥得更紧,唇瓣缕缕擦过司年的头顶,若即又若离。

外面鼎沸的欢呼声逐渐散去,随后揭开的,是新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