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乖巧和顺从,依言爬回去调了调灯笼的位置,挂好了,又低头瞧着已经走到廊下来的司年。

司年也仰头瞧着阿狸,笑道,“刚刚好,下来吧!”

这是夸奖!

阿狸每得了司年的夸奖,总是控制不住的得意,哪怕她面上再如何云淡风轻,眼底的窃喜都遮掩不住。

可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阿狸想直接从梯子上蹦下去,只是她还没有动作,就见司年先一步朝自己伸出了手。

“不许跳,爬下来!”

阿狸不愿意别人管教,却莫名地吃司年这一套,阿狸自己也知道,她的乖巧从来都是限时限量,限司年在的时候,限司年需要的量!

灯笼挂完,今年就只剩下守岁了!

每年的除夕夜,沈相都会进宫参加宫宴,司年都是和兰院留守的下人们一起守岁,今年也不例外。

而司年每年都会在除夕的时候,都会给她们写一副字挂在墙头,都是些“长命百岁”、“平安喜乐”之类的吉利话。

当下司年便被她们簇拥着到了书案前,案前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司年挨个儿替她们写着。

得了字的人,要么回自己屋里挂着去了,要么是不必留在兰院值夜,得了赏便回家去了。

写到最后,就只剩阿狸还抱着司年递给她的手炉,站在书柜前。

她旁边的花瓶里插着那枝刚折的红梅,这是府上特意栽种的骨里红,不仅花儿是红的,就连树枝子都透着红,好看的紧。

阿狸衬这样艳丽张扬的颜色,她和那树红梅站在一起,端的就是争奇斗艳的!

司年手里的笔没落下,她正要说什么,便听外间一阵脚步声匆匆,碧溪喘着气,面前一团呼出的白雾。

“小姐,宫里皇后的赏赐下来了,传旨的公公正在前院!”

宫里赏赐,是要去接旨的,回头还要去宫里谢恩,司年换了件衣裳,就带着碧桃去了前院。

她走的匆忙,然而司年离开之前,那垂着眉眼、神色恹恹的模样却牢牢映在阿狸脑海里。

阿狸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宠辱不惊的淡然,是司年对这赏赐打心底里的抗拒!

平白无故就有好处拿,而且还是宫里的宝贝,这不是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