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木函白眼翻到天际,她想说什么, 只是碍于沈昭昭在场, 她不好说的太明白,只能转而想沈昭昭打听她和顾兰时之间的进度。

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谓发展迅猛,虽然沈昭昭现在还在司年的公司工作,顾兰时上次的英雄救美也没完成, 但在孙木函若有似无的推动下,顾兰时已经放下了他原来那一套霸道总裁的套路,勤勤恳恳开始带嘴追妻。

孙木函磕着瓜子听八卦,冷不丁瞧见司年忽然看了过来, 她杵着胳膊肘怼了怼方眷, 一脸同情的, “我觉得你们家可能要多口人了。”

方眷莫名其妙地瞪了她一眼, 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司年。

司年只淡淡看了方眷一眼,就又和冯雪说话去了,方眷还没反应过来,孙木函就已经一脸的幸灾乐祸,“虽然吧,咱们俩现在的立场是一样的,但是从本质上来讲,我们家我说了算,昭昭也是自己说了算,只有你...”

孙木函连连咋舌摇头,“你完了,你们家肯定要多个孩子闹腾了!”

聚会深夜才结束,结束之后,司年什么也没说,但并不妨碍方眷做了一晚上噩梦,噩梦里,家里多了十多个孩子,每个都长着和孙木函一样的脸,还都一样的吵闹磨人...

方眷觉得自己简直身在地狱,紧绷的每一条神经上,都有一个孙木函样貌的小孩子跳在上面撩拨,她猛地惊醒,却见司年正紧缩眉心看着自己。

“你没事吧,做噩梦了?”

方眷额上的青筋猛跳,想也不想的,“我不要孩子!”

司年闻言愣了愣,被她这反应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你在说...”

不过话没说完,司年神色一正,“要去做任务了。”

又是三个世界,回来的时候天光熹微,水墨色的天光冷冷清清,司年看向一旁的方眷。

方眷显然地还没缓过神,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头顶,暖色的床头灯照在她身边,司年侧身撑着脑袋,抓着方眷的手亲了亲,目光里多少有些试探,“想起多少了?”

方眷没说话,眼眶却肉眼可见的红了,她甩开司年的手,手臂横在眉眼,声音喑哑哽咽,“你别和我说话,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司年的手收了一半,在空中停顿片刻,“...不想说话,那要抱抱吗?”

方眷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脸上的肌肉绷紧,忽的一个侧身,埋进了司年颈窝。

她把司年抱得很紧,语气哽咽地在她耳边骂她混蛋。

“你明知道我在家里做好了饭等你!”

“我在家里抱着你穿的那条红裙子练习跳舞,冬至啊!”

“我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好好的回来,结果等到的,只有医院的电话...”

“我那时候,明明都开始喜欢冬天了,我以为我们后面会一直好好的。”

方眷越说越是情绪上头,她张嘴狠狠咬上司年的肩膀,含糊不清地,翻来覆去地骂她混蛋。

肩膀处深深两排牙印,可能有点破皮了,隐隐有些刺痛,这点痛比不上方眷手臂的力道,司年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都快被揉碎了,空出的那只手落在方眷的后脑,轻轻揉着。

方眷看不见的地方,司年的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她微微蹙眉思索着什么。

据之前的经验来看,这个世界不该引起方眷这么大反应的,除非她还想起了别的,果不其然,方眷哭着骂着,手掌渐渐颤抖地落在她平坦的腹部。

方眷已经哭的一团糟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递给她的纸巾很快就被打湿,方眷擦了把脸,她终于抬起头看了眼司年,眼睛和鼻尖红通通的,哑声问道,“疼吗?”

果然嘛?

司年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一阵悲戚,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