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也晃的厉害,“她之前...总是吓唬我,说她,说她不是人,是鬼、是僵尸、是吸血鬼、是外星人。我信了,一连好几天不敢看她。”
“要么,就是我和她玩的好好的,她忽然眼睛一闭,倒地上装死,我学着电影里的人给她探鼻息、按脉搏,我怎么动她她也不动,等我吓得半死,哭哭啼啼去找我娘,她又忽然从地上起来,哈哈大笑。”
“她老是欺负我,可在我爹娘眼里,她成绩比我好,比我听话,邻居眼里,她也比我讨巧,我永远比不上她,直到她到了嫁人的年纪,我以为我终于要解脱了,可那晚她和我爹娘吵了好大一架,第二天,她就不见了,她早就预谋好了离家出走。”
“我想不通,不过是嫁个人,她怎么就这么闹,我也不明白,她之前做了坏事,总是会让我背锅,这次这么大的坏事,为什么没叫我帮她逃跑。”
“她之前总是偷我的零用钱买零食,然后哄我给她干活,她跑了之后我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我放钱的抽屉,里面一分没少,还多了不少钱,我当时还挺高兴,觉得她这个人总算干了点人事,最好以后多跑几次,我还能赚点钱。”
“可后来,她再没回来过,我简直...恨死她了。”
长久的沉默。
夏东篱抬头望着老桌子上的钟表,她大约是快没电了,秒针颤颤巍巍,半晌才走了一个格,时针还指着三,可外面已经是一片夜色重重了。
她如同这座老房子一样,慢吞吞的停留在了过去的时间里。
夏东篱沉了口气,身上那股苍然的暮气在转头看见司晨的瞬间又消失不见,她抓了把新烫的头发,正要把人赶走,司晨的手机铃声先一步响了。
司晨平静了一下情绪,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关于工作的,司晨在这里出差,明天就要回去了,对面的人问他要定什么时候的机票。
司晨思索片刻,说晚点再给她回复,夏东篱没等他挂了电话,就起身站到了屋子门口,扶着门,一副送客的姿态。
天确实不早了,司晨犹豫道,“那个,你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出去吃个饭?”
夏东篱的拒绝在司晨的意料之中,他整了整西服袖口和领带,才走到门边,“那个...我明天就回去了,她后来...”
夏东篱没等他说完就不耐烦的关上了门,“明天请早吧。”
司晨站在门口,“要不,你给我留个电话?”
回应他的,只是屋里暗掉的灯光。
夏东篱关了灯,又回到房间里躺着,床边的窗户常年拉着窗帘,这房子不朝阳,夏天也是阴凉的。
夏东篱忙了三天收拾屋子,今天闲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她又回到了老家的堂屋。
她压着司年下了狠手,一下一下拍在屁股上,司年又气又羞,偏偏又挣脱不开,只咬紧了牙关不肯松口。
夏东篱心里的气也没散,她那时候还不知道司年这突如其来的离开是为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先一步被司年抛弃,见司年不肯改口,就压着她做了一次又一次。
“所以刚刚是分手炮是吧?那一次怎么够?”
她做完一次就问司年要不要走,不改口就接着做。
最后一次做晚,天光熹微。
司年没力气去躲夏东篱,声音也哑的厉害,她说她饿了,要吃东西。
夏东篱立马起身,她不再问她要不要走,只说“炉子上还热着炖好的鹅蛋,我去给你端。”
司年仰头看着她穿衣服,说:“我不吃鹅蛋。”
夏东篱顿了顿,又紧接着,“那我去把昨天席上打包回来的大锅菜给你热热。”
司年仍旧摇头,“我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