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越是冷静,那股叫罗司年感到头皮发麻的悚然就越是重。
她心中惴惴不安地想着,白宛不是她能轻易甩掉的,如果她发了疯,把这件事说出去,她就完了,她一切就都完了!
这个可能让她觉得自己浑身发麻,她本来以为白宛会慢慢接受的,她也会成亲生子的,她也会过所有人正常的一生,这件事会成为她们两个共同拥有又共同制约的秘密!
可现在看来,白宛就是个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什么名声、前途,她都不要,到时候毁掉的只会是自己!
罗司年对这陌生的感觉又是恐慌又是无措,她不得不竖起了自己全部的防御和攻击应对白宛,然后她听白宛开口道,“天理伦常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古人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现在皇帝都没了,大家不还是照样过?可见这天理伦常,也不过是站在高位的人,给自己设下的保障罢了。”
“就好比,今日他做主,他说两个女子不能相爱,明日我做主,我就说两个女子同样是情发乎心。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罗司年深吸口气,“你说的很好,但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做不到。”
白宛又吃了一口,她耸了耸肩膀,似乎并不在意罗司年话里话外的拒绝。
“所以啊,在这个问题上,她和你都是站在同一个纬度的,而在突破这一层的约束上,她比你、比我都强的太多了。”
或许是吃惯了这东西的口感,白宛居然觉得这东西也并不是那么的难以下咽了,她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语气悠悠的,“你看,你现在都不敢承认你自己的真实心意,而她一早就对我说过了。”
白宛眉心一皱,“也不能算是说,她不会说话,不过我问的时候,她直接就对我承认了。”
白宛的语调微微上扬,最后那半句让人感觉她几乎要飞起来,“还记得,《群魔》里说的吗?”
“谁能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就能获得新生。谁能战胜痛苦和恐惧,他自己就能成为上帝。”
“我不知道她怕不怕死,能不能获得新生,但是在面对同样的恐惧的时候,她先我一步成了上帝。”
争吵发展到了这里,似乎白宛对替身的喜欢,已经超过了对罗司年的喜欢。
不过司年清楚,系统所谓的,消除白宛执念的任务,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
要除掉白宛的执念,首先就得让她得偿所愿,她们可以争吵,但和罗司年闹成这样对立的局面,必然不是系统想要的结果。
司年轻快地出了口气,“怎么说呢,我亲爱的系统,我给她的第二问已经快要解完了,你的第三问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