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是康爷爷叫我来的。”罗司年一进门就开门见山道, “临近年下,各家都忙着应酬交际, 康爷爷想你多出去走动走动。”
说罢, 她把一份红底烫金的请柬放到白宛面前。
“三天后,孙行长过寿,孙行长的孙子包了空中花园二楼开舞会, 舞会时间在晚上七点, 康爷爷已经替你答应了。”
白宛接过了那张烫金的请帖,没打开,只一下一下拍在掌心。
当初因为白宛腿伤的缘故,多少有些人家不愿和白家结亲,不过现在,她的腿伤有了痊愈的希望,这样一来,可挑选的人家自然更多了, 不用想也知道, 她外祖父这样着急让她去参加宴会,就是要把这消息早早的告知众人。
果不其然,罗司年坐下便道,“康爷爷倒未必希望你能看上孙家的公子, 不过是借着这场聚会,叫大家瞧一眼,坐实你的腿已经好了的消息罢了。”
她们两人之间隔着宽大的书案,罗司年的目光在白宛面前摊开的书上扫过。
那本书显然是随手摊开的, 上面没字迹, 甚至书案上的钢笔连笔帽都没打开。
她没戳破白宛的心思, 从前每次自己冷了她些日子再来寻她, 她总会做出这副自己很忙的样子。
罗司年初时还觉得有趣,觉得两人身在异国他乡,白宛的这些小手段实际上就是在跟她闹小脾气罢了,说到底还是对她太过依赖。
罗司年喜欢被人依赖的感觉,但时间久了,她也会觉得白宛太过粘人,尤其后来学业紧张,白宛还是一门心思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稍有不顺就脾气暴躁,还拿着身上的残疾来装可怜,罗司年就渐渐生了厌烦的心思。
两个人为此冷战又和好,不知闹了多少次,后来罗司年也生不起气了,白宛实在是个太执拗的人,谁也改变不了她,在她身边的人,要么离开,要么忍受。
罗司年逃到了自认为安全的距离,然后对这些没意思的手段只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如今听说她终于愿意治腿,罗司年还大大松了口气,像是被人绕在脖颈上的铁链被解了下来白宛终于没办法拿残疾来向她装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