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就是我呗。”霍允刚坐进车里,动作一顿“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折回去?”

“不是这功夫!”白文誉狠狠吐了口烟,又叫司机开车。

霍允不知道白家之前的那些事,不过这会儿也咂摸出来点别的味,“呦,瞧着白司令是有别的用意啊。”

白文誉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一个丫头能知道我身边有什么人、擅长什么?”

这话必然是白夫人告诉她,想让她来自己这里卖人情的。

白文誉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如他们所愿,况且白宛要是知道了给她看病的医生是自己的人,肯定又要大闹一场。

看腿的事不急,至少还有得谈,不过今日...

小哑巴的事多多少少和自己在白十九跟前告状有关,他原本只想给小哑巴出出气,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没叫白宛吃了亏,却误伤了她。

听阿金说,小哑巴是为了护着她,这才被烫伤的。

而阿金是照顾自己的人,也是这府上,为数不多能叫白文誉放些心的人。

她这么做,是不是多少,也和自己有关?

再听霍允的话,小哑巴虽然受了伤,可还是想着给白宛治腿的...

霍允看不出白文誉的纠结,仍接着问,“那我不管了?”

白文誉没回,只问,“你要去哪儿?”

霍允摸了把自己的头发,“军里有个人的远房的远房亲戚,今天成亲,让我也去。”

白文誉翘起二郎腿靠进车后排,“报地址。”

霍允一愣,“结婚的人是外头山上的土匪,白司令,你这么着不好吧?”

白文誉“唔”了一声,“那就瞒着身份。”

车子缓缓驶出白家,白文誉回头瞧了眼府里的景物,掐灭了手里的烟头。

此刻的书房内,司年正蔫蔫的趴在书房的沙发上。

她额角的发都被汗湿透了,伤口上好了药,也已经包扎完毕,外衫只是松松披在身上,两条胳膊并叠着垫在下巴,半梦半醒。

白宛正在一旁的水盆里净手,春芝举着水盆,轻声回着霍医生的嘱托。

听到霍允是白文誉的人时,白宛情绪没什么波动的应了一声。

白宛拿着帕子一根根擦着手指,脑海里浮现的是方才给司年包扎的模样。

单单只是给后背上药,就已经叫司年羞得面红耳赤,更何况包扎当然不可能只包后背,被烫伤的人,面皮儿比后背还红还烫。

她头一次不再对着白宛唯命是从,种种的抵触和拒绝都写着硕大的问心有愧。

这点抵抗就像幼鸟的翅膀,脆弱又无力。

她被困在白宛面前的沙发上,无处可逃,也无力可逃。

白宛拢着她,就像是拢住一只珍珠鸟,不过她比珍珠鸟更懂人脸色,也更爱她,白宛只是沉了沉脸,略表现的不悦,就叫她放弃了抵抗。

包扎时,司年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她把脸深深埋进沙发里,又不得不听从着白宛的吩咐,抬起来,又落下去。

白宛洗净擦干的手指拈了拈,又握成了拳,她抬眸看着春芝,“今晚可能会发热?”

“是。”春芝回道,“奴婢会和春月轮换着照看她的,小姐放心。”

“不用了。”

书房的吊灯在上完药之后就关了,只有书案的上的台灯亮着橘色的光。

高大的窗子外,暮色已重,屋里的家具一半沉沦在暖光,一半勾勒着冷色,白宛挪动到了冷暖交替的线上,她这一动,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像是16世纪流行的巴洛克风格的油画。

白宛把手里的手帕丢回去,又转动着轮椅,向着书案后的高大书架。

“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