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烧的厉害,但也只是着了风,有些感染,医生留下了两大瓶消炎药,走时又留下了一室的沉默。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白宛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出去,她坐在窗台和床中间的位置,仿佛这样就能两全她的心思。

液体输了一半的时候,司年的温度已经退了下来。

她身上冒着汗,许是身上粘腻腻的难受,她在梦里也紧皱着眉头。

春芝端了盆热水给她擦擦手脚,撩开裤腿的时候,春芝惊地叫了一声。

“呀!”

春芝握起那只脚踝,借着外面的天光,更清楚的看清了司年左边小腿上可怖吓人的青紫。

小腿的侧边几乎全青了,春芝轻轻一碰,就惹得昏睡中的人下意识的一阵瑟缩。

春月也低头瞧了过来,“怎么青成这样的,该不会是在水下面的时候,撞上了什么吧?”

春月说完,立马捂住了嘴,悄声看了眼白宛的方向。

见白宛正看向这边,春芝忙把司年的裤腿放了下来。

“水里能有什么,她之前是做粗活的,指不定是在哪里磕磕碰碰的,这都是常事。”

说罢,她又去擦司年的右腿,瞧着上面什么痕迹都没有,她这才松了口气。

春芝的动作都落在白宛眼里。

知道她只有左边小腿外侧有青紫后,白宛低头瞧着自己的轮椅,若有所思。

她在这里再也待不下去,便自己推着轮椅的轮子向外离去。

走之前仍是道,“你们两个看着她,等她醒了跟她说,让她赶紧养好病,然后麻溜滚去罗家,我们白家用不起这么金贵的下人!”

作者有话说:

系统本世界最大冤种

第119章 民国篇之哑巴女仆vs残疾小姐(9)

白宛在二楼的书房坐了半天, 手里拿着一本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

这是上海出的最新译本,白宛老早听说了消息, 托人买回来的。

不过现在, 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手里的书上。

一直到外面传来急促沉重的脚步神,白宛才不慌不忙地把拿反了的书掉了个个儿。

刚换过来,书页被来人带进来的风翻了两页, 正停在书签卡着的那页, 书签上是漂亮的小楷,白宛手写的“什么是地狱?我一直认为无力爱人的煎熬便是地狱。”

“怎么回事,我一回来就听说你掉进湖里了!哪个丫头这么不上心,跟哥说,哥替你教训她!”

桌子上的西洋钟刚好敲了十下,白文光脱了身上带血,还被雨水淋湿了的军装,随手丢到了书案对面的沙发上。

湿漉漉的靴子在地板上踩了一串的脚印, 白文光大喇喇地在白宛对面坐下, 身上的军痞气掩不住。

前两个月南边有一股兴起的武装势力,和山匪搅和在一起,越闹越大,最近甚至拦在了榕城商人走货的必经之路上。

那些商货老板求到了康老将军府上, 白文光揽了这桩事,昨天跟着白夫人祭祀之后,他就带人去清道,一走一天一夜, 这才刚回来。

白文光精神正亢奋着, 他没顾得上去休息, 坐在对面点了支烟, 烟雾缭绕地长出了口气。

白宛看了他一眼,把书里的书签拿出来放到一旁,“跟别人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白文光仰靠着沙发,一脸睥睨的,“你能不小心,她们能不小心吗?幸好这次是没事,要是有事,她们十条命也不够赔的,你还替她们遮掩。”

白文光把玩着手里的火机,咔咔作响地,他低低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

被夸好脾气的白宛瞬间炸了毛,“我说了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