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真的好想我啊!”
白宛的语气又冷又凉,明明外头是又大又烈的太阳,所有听见她这话的人却不由得齐齐打了个寒颤。
像是被粘腻冰凉的毒舌爬过脚背,那股阴冷的感觉直窜上后脑,透着彻骨的寒。
白宛离家五年,这里早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里。
她出生在白家人争家产的风波最为猛烈的时候。
那会儿,各家后人出国留学、远渡重洋,天南地北的见识了个边,回来之后,这老气横秋的宅子怎么看怎么不够时髦,后来就南北揉杂,中外汇聚。
你得势了把古宅掀了盖洋楼,我得势了把洋楼拆了盖碉堡,几十年下来,古宅早就揉成了个四不像。
现如今,古色古香的院墙里,正中矗立着三层高的别墅,两排低矮的下人房拱聚着主楼,从外头看,更显得赫赫扬扬。
之前白宛摔断腿的时候,住的还是从前三房盖的洋楼,她住东边二层。
现在家里变了模样,她的腿依旧站不起来,住的还是二层。
白宛发了脾气,最后白十九赶走了所有下人,客厅里只留下了白家人和早已经冷掉的饭菜,不知道他们说了,但到了晚上用晚饭的时候,白宛都没下楼。
低沉的气氛一直到了晚上十一二点,二楼忽然传出了白宛的惊喊和叫骂,白家宅院里顿时乱作一团,灯火通明。
司年和阿金也没能睡下,但她们也没资格上二楼小姐的房间,最后只闹到了凌晨两三点,才见她们陆陆续续的回来。
阿金打听了两句,那些人只说是三小姐认床,做了噩梦。
眼看天就要亮了,司年睡不着,披了件衣裳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
阿金也睡不着,跟出来,坐到了司年身旁。
阿金说三小姐出国五年,看似是去镀金,实则是去弄了张好看精巧的人皮,小时候的恶劣还是直白又不加隐藏的,现在那股子坏,都被闷在人皮里,像是酿酒似的,越来越黑、越来越阴冷!
阿金说大家都睡不着,白府的那些老人在跟年轻人说三小姐之前的所作所为,大家早没了往三小姐身边凑的意思。
阿金说司年要小心,这种别人都不乐意上的时候,被推出去的,就是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