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说...
阿金絮絮叨叨说了半个多时辰,台阶上透着凉,天上还有不是很明显的一弯下弦月,清冷冷的。
直到东方既白,鸡鸣声四起,阿金才从迷迷糊糊的困顿里醒过神,两人回到了屋子里换衣服,又赶到了后厨去烧火做饭。
然后果不其然的,在听说三小姐早上要吃火腿鸡蛋羹的时候,今天负责端菜上菜的人,成了司年和阿金。
白宛是最早坐在餐桌前的人。
之后白太太和白老爷陆续到齐,最后是白家二少爷。
司年被安排专门服侍二少爷,等到白文光坐到了餐桌前,司年才端着餐具在二少爷面前摆好。
白文光只顾着和对面的妹妹说话,司年放置好后,又盛了碗粥放在二少爷手边,这才抱着托盘后退两步。
白宛对这个哥哥的态度比白老爷好得多,虽然同样没有抬头,但好歹白文光说话,她还有个回应。
白宛拿着叉子戳着碗里粘稠的虾仁粥,看上去没什么胃口,就连她点名要吃的火腿鸡蛋羹,也只碰了一小勺。
前头的小屉子里放着新鲜的蟹肉包,现在正是吃螃蟹的时候,面皮儿撕开,金黄流油的蟹肉勾的人口齿生津。
白夫人往白宛面前的小碟子里放了一个,直到冷透了白宛也没碰。
白夫人眼眶又是红红的,可到底忍住了没落泪。
饭间只有白文光的声音,他变着法子的哄着妹妹,直到他说起中秋打猎,白宛才终于从面前的餐盘里抬起头。
“打猎?在哪儿?”
白宛慢悠悠的抬起头,漫不经心的动作在看清白文光身后的人后,顿时瞳孔一缩。
白文光没觉出她的异样,正兴致盎然地顺着中秋打猎的安排,却冷不丁地听白宛打落了手里的汤匙。
汤匙掉进汤碗里,热粥溅落在手背上,很快红了一片,白宛像是才回过神,猛地缩回手,不小心碰落了那只白瓷碗,白瓷碗从桌上滚落,热气登时散了一地。
春月春芝立刻为她擦去了溅落在薄毯上的热粥,白夫人“呀”了一声,探身来看她手背上的红痕,只是又被白宛躲开了。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抬臂,指向二少爷身后的司年。
“你,过来把我勺子捡起来。”
春月和春芝齐齐愣了愣,这才顺着白宛的手臂看向司年。
两人眸中一闪而过一样的震惊,两人对视了一眼,默默后退半步,让开了白宛身边的位置。
而司年只是恭顺的走到白宛身边。
那只勺子掉在了白宛椅子下,她跪蹲下去,俯身伸手,够起那只汤勺。刚直起身,就被白宛伸出手臂,握住了脖颈。
那只手很凉,落在司年的脖颈,冰得她打了个激灵。
司年依旧垂着脸,于是白宛的大拇指缓慢向上,拇指尖抵着司年的下颌,迫她抬起头来。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这丫头是个哑巴,是石溪村刘家女儿,五年前才到了府上,被派去照顾大少爷,后来大少爷暴毙,这丫头就被安排去了后厨。”
“大家都叫她小哑巴。”
夫人身后的管家上前半步,替她回到。
闻言,白宛握着司年脖颈的手松了松,随即四指并拢地按在司年颈间的动脉上,她语气明显的变冷,恶毒却又轻飘飘的。
“那个野种还要人伺候?难怪死的早,折寿了吧?”
白十九终于忍不住地呵斥道,“宛宛,注意你的身份!”
或许是司年没有反应的反应让白宛感到无趣,她收回手,掏出帕子细细擦过指尖。
“妈,你不是要给我挑个下人伺候吗?就她了。”
“她?